“姑娘,这么好的东西,晓…”张嬷嬷接下来的话,被崇月一记眼神制止,崇月一贯是有主意的,她也只能是照办。
珺月弯腰从帘子下进到崇月房中时,太阳已经西斜,流云在身后跟着,为其引路“五姑娘,三姑娘正在内室呢。”
“姐姐”听流云说完,不用她带路,珺月熟门熟路的往内室而去,见崇月果然坐在榻上,立刻笑脸而上“姐姐,外面好冷啊,快累死妹妹我了。”
说着,不等崇月让坐,她就一头歪在了崇月身边的榻上,手也环住了崇月的腰。
崇月此时正在做针线活,手里拿着一根银针,正在缝制一个做好七八成的荷包,看见珺月进来也未曾停下,而是虚虚的让出身侧的位置,实则是与她拉开一些距离“身子都冷透了,快,去炭盆那里暖暖。”
“是,是”珺月也并不是傻子,全然也能感觉到崇月的疏离,但是无论是人前人后,崇月总是那副让人挑不出错的菩萨面孔,自己就算是到处与人说她不过是伪装,别人也只当她是疯子。
如此想着,珺月继续堆砌起笑容,继续与崇月亲昵的坐在一起“姐姐,别绣了,马上年下了,您也该歇歇了。”
说着,珺月还拨弄了一番身上系着的腰带,这也是崇月“亲手”所制。
“以往母亲在时,你们的这些小物件都是母亲所制,如今她不在了,我是姐妹里最大的,这些事情,自然要由我来做。”虽这么说着,崇月却放下了手里的针线,将话题引到了别的事上。
“宫里的赏赐下来了,其他各房的我都按照份例送下去了,这些是姑母专门送给咱们姐妹的,你好好的挑一挑,也给你小娘挑一些,过年了,大家总要置办些新衣服首饰。”
顺着崇月的手,珺月的眼睛都快直了,刚才她进来时没注意,只见从塌边一直到外厅的花桌上,都摆着各色布匹,首饰,头面,其中最奢侈美丽的几个首饰,都摆放在锦盒之中,不用走近,都可以窥见其华光。
“我来时,份例就已经送到我和小娘的房中了,姐姐实在是客气”虽这么说着,珺月却一点都没客气,她的贴身侍女秀儿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主仆二人一个挑选一个拿,实在是没有客气半分。
眼见绫罗绸缎,各色衣料被挑拣完,崇月才站起来,走向首饰所在的花桌,弯腰拿起一只金钗,就着一侧的铜镜,往自己的鬓间比划两下,问珺月“这个金钗如何?”
“姐姐喜欢的,自然都是好的。”珺月看见崇月手中的金钗,眼睛都直了,她一贯是如此的性子,崇月喜欢的,她总是要抢“只是…”
“只是什么?”崇月继续比划着金钗,在自己的发间寻找最合适的地方,还不住地用手摩挲着钗头上的红宝石,一副喜欢极了的样子。
“只是这个金钗,我上次进宫好像见陈贵妃戴过一个类似的。姐姐你知道的,姑母一向与这个陈贵妃不对付,还有好几次吃了她的暗亏,若是让姑母看到您戴这个钗子,肯定会不高兴的。”
“是吗?”崇月好似被说动,但还是有些不舍的不远放下。
珺月那里肯让她如愿,抬手竟从崇月手中抢过来“姐姐,姑姑一贯对咱们姐妹淡淡的,咱们就更应该做的更好,即便不得她的喜爱,也应尽量不做让姑姑厌恶的事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