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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虚空所见

黯淡无光的世界中矗立着一座罗马式的黑色宫殿与世界的背景色融为一体。名为黑夜的活物在宫殿外游荡,在遥远的深空还能听到它传来的回响。

宫殿的正中间画着一个极其完美的几何图案,数只火把在附近摆放,而图案的的中间躺着一个少年。虽然火把上燃烧着同样是黑色的火焰,却奇异的照亮了这纯黑的世界,像是在举行着一场仪式。

秦明睁开眼睛,那些黑色的火焰瞬间熄灭,一阵红光从他手中传出——是那个一直被他忽略的魔方。此刻那只魔方正在他手中,他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想要把魔方甩出去,可是这只魔方好像与他黏在一起,无论他怎么甩都甩不出去。

现在手上的这只魔方散发着诡异的红色光亮,将四周的黑暗驱散,这时候他这才看清楚,在他面前有一座类似王座一样的东西,四周全是漆黑高大的柱子,一团黑影“缠绕”在王座之上,他透过黑影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形?

那团形似雾状的黑影迟钝的散开,一只“手”从中伸出。秦明感觉有点似曾相识,不止是在他进入这片世界见过,还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雨夜的记忆破碎似的再次在他脑海中回荡,一张苍白的笑脸,在残暴的雨中伸出了同样的手。

他不管那只粘着魔方的手,另一只手从身上找出了之前在车上翻出的手枪。神色凝重的瞄准那团蠢蠢欲动的黑雾。

面对好像无可匹敌的未知事物,文明的力量在此刻仿佛变得极为渺小,所谓的科技,所谓的手枪,在这个时候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只有拿着它,心里还能稍微多些慰籍。

那只手拨开黑雾,一身完美无瑕的西装端坐在漆黑的王座上,秦明这才得以看清楚祂的脸,不可置信的发现,正是他。

雨夜的元凶,那个明明本该与那群无辜者一同陪葬的恶魔。

他突然无力的想到,眼前的家伙绝不是人类,手中的枪又怎么能对他造成威胁呢?在祂看来,也许是玩具?就像小孩子拿着玩具手枪指着大人,即便那个小孩表现的再怎么愤怒义愤填膺,大人也只会觉得好笑。

“很高兴我们能够再次见面。”祂惨白的脸如果不是知道祂并非人类,秦明总感觉他在下一秒就会原地趋势。此刻正“热情”的朝着秦明打着招呼。

秦明手中依旧举着手枪,讥讽的说道:“我们今天不是刚见过面吗?”

祂无视了秦明的讥讽,站起身来走到秦明身前伸出祂苍白的手,此时宫殿外的存在们全都聚集在门外“张望”,似乎预感到祂要做出关系到它们的重大决定。

“我要成为你的影子。”祂笑着拉起秦明,异常亲切热情。可是秦明只觉得诡异,“成为影子?”先不管祂有什么目的,一想到这个诡异的东西想要以影子的存在与自己朝夕相处,就感觉可怕。

“你杀了那么多人,你觉得我会如你所愿吗?”秦明冷笑着说道。那些人虽然与自己毫不相干,但是,作为21世纪好青年,自身有着优秀的品德与良好的价值观,并不愿做与虎谋皮之事。而且想到那扎着马尾明明还有美好明天的小森,还有那个热情的大妈,他就感觉到愤怒。虽然不知道祂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如果有自己有关的话,他的余光看向手中的枪,显然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

这次反倒轮到祂疑惑了,虽然依旧是那诡异的笑脸,却带有疑惑的神情。“你为什么会在意那些虚假的造物?”

秦明捕捉到了这句话话中的关键词,“虚假……”思考一阵,突然让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为什么是……虚假?”他紧张的问祂。

祂依旧挂着笑脸奇怪的挠了挠头,“原来你没有记忆吗?”于是又张开双手,黑雾重新将祂笼罩,送至漆黑的王座上。宫殿外的存在们也都变得庄重。一阵庄严且不可亵渎的声音好像凭空产生在秦明的脑海中。

吾主奈亚·拉托提普

存于无限中的梦主

行走于无限世间的旅人

笼罩世间一切的黄昏之雾

我是祂无尽化身之一

存于黑夜之中

又覆盖于世间的阴影

即,名为奈亚。

他头痛欲裂,身体忍不住想要跪拜,他想要抬起头,可是心中警铃大作,告诉他:不可直视,不可亵渎,无可名状。这时手上传来暖流,那些红光似乎抵消了祂的些许影响,让他不至于像宫殿外那些东西一样虔诚的跪下来,但他知道,此时依然不能够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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