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那好吧,我又不能强人所难!不过,我回不去了。”
这挺正常的,进到第一世界就很难出去,我在那里游荡了很久,分不出时间和四季,正常人会精神崩溃的吧?
有个人陪着会不会好一些。
我当时是怎么撑下来的,我忘了。
不过,我陪了郝开心差不多一年吧,裂缝打开了,那是通往魂木林的裂缝,透过那条裂缝,可以听到亡灵的哀嚎。
还真是危险啊,不过下次裂缝打开就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我当时只会把裂缝填上,因为世界重叠会很麻烦,没想过怎么把人送出去。
那是我第一次尝试,我才发现,郝开心身上的伤很少。
自从她开始出入灰色地带,身上就会新伤压旧伤,我也渐渐地不管她,我也忘了为什么不管她。
她之前似乎很黏人吗?
我忘了。
我可以跟出去吗?
一直待在没人的地方,真的好吗?
我想出去,但是手却被拦住了。
我只能看着郝开心自己进入那条缝隙,那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缝隙。
我扭头,朝着身边人的脸上就是两拳,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干不了什么,我很清楚的。
那个人,摸了摸不存在的血,受了委屈的模样。
“好疼啊。”我知道那家伙在撒娇,搞不好还会流泪。
无所谓,反正死不了。
我扔过去一个瓶子,让那混蛋自己用。
然后打开了郝开心的水镜,透过那玩意,我可以看到郝开心的一举一动,本来该是这样的,就算是在那种地方,我也应该能看到她。
可那时,水镜却显示无信号。
再后来,我就回到了第二世界,郝开心有时会回来,不过是偷偷的,谁也不知道她来过,除了我。
可这是我的视角。
我不知道郝开心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她来时,手上总会带些东西,身上总会带上新伤,不过会用厚厚的纱布包好。
她每次回来,都是撂下东西直接走。
我不解,这么多年,我几乎没看过郝开心的命簿子,无法了解她的内心。
一个人在想什么,是很难猜的。
我翻开她的一页。
她的生命,停在了刚出生时。
她是个魔物。
怪不得我把这玩意忘了,感情就是没想过要记着。
再说了,她的命簿子,看着没有太大意思,就只有短短一行,生卒都是同一天。
那我为什么要把她捡回来?
我仔细的回想,还是想不起来。
总感觉,是挺重要的事。
思考间,我房间的窗户被一脚踹开,来人便是郝开心,穿着一身黑色衣服。
紧接着,她就从窗户口跌落,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她缓缓爬起来,站起身,身形不稳,走一步便要晃三下,可还是朝我那边走。
许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纱布已经被晕染成红色。
不知道又和谁打架了。
她每走一步,地上就会多出一个红色的脚印。
我坐直了身体。
窗外电闪雷鸣,郝开心挪动十分缓慢。
良久,她走到我跟前,跪下:“愿佛罗里达州鲜花盛开,我最敬爱的神明。”双目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