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蓝可以静静地贪婪地欣赏海川的风景了,不怕自己瞠目结舌的表情流露出自己的浅薄,没有程锦延的注视,她轻松自在了许多。雅蓝自十几年前从这里匆匆走过,再次踏上这方号称经济腾飞龙的城市,竟有几份亲切感。
这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高楼林立,街道宽敞平坦,两三层的立交桥穿行在各样的高楼大厦间,马路上私家轿车川流不息。车的颜色和款式比珠泽市多多了。街上的店铺鳞次栉比,行人翻了几倍,有着装时髦的女郎,有快步行走着了商务装的帅小伙,还有打扮朴实的乡下人。
这些农人中有担着农果叫卖的,有匆匆赶路的,还有牵着小孩遛弯的。近年来,大量的乡村人都踏上了进城打工的队伍,雅蓝想到十几年前的自己,不禁两眼泛花,她已经独自在外漂泊了十几年了。
雅蓝回头看看沉睡的程锦延,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推测和顾虑。她知道她和程锦延之间的距离不仅是财富的巨大悬殊,更是这种大山里人和城市人的长在骨子里的地域情结的差距。雅蓝只想偏安一方,把自己的孩子抚养好,给父母邮寄更多的钱,能够尽完自己的责任,就是上天对她最好的恩赐了。程锦延的一辆车的价格就抵得上她雅蓝现在所有的积蓄,雅蓝更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她真是没有办法接受程锦延这样居高临下的爱情,她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将就。
回到雅蓝居住的小区,程锦延还没有睡醒,雅蓝轻声地跟司机打了招呼下车去了。程锦延禁锢在自己思维里,永远不清楚这来自大山里的女儿的自卑和倔强。
第二天,雅蓝一到店,姜小涵就疾走过来告诉她,欧阳彦出事了,欧阳彦的订婚宴上,他女朋友没出现,听说他女朋友很早就提出分手,是女方家长相中了欧阳彦这女婿,用订婚宴逼迫自己女儿回心转意,可是事与愿违,他女朋友直接跟一个外教出国了。
这让雅蓝想起了欧阳彦到她家的情景,紧缩眉头地问道:“欧阳彦,他怎样了?”
“他现在在医院,听说现在还在昏迷中,说是喝酒太多,麻痹住了神经,深度昏迷。他在婚宴上就喝了三瓶大白,喝白酒跟喝水一样,一瓶酒咕嘟几口就没了,谁都劝不下。”
“哪家医院?”雅蓝紧缩的眉头又深了几分,她紧盯着姜小涵追问。
“前几天帮我们送餐的那司机与欧阳彦订婚宴的那家老板很熟,那老板说……说……”姜小涵看到很紧张的雅蓝,突然矛盾起来,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告诉她,她最近看到雅蓝跟程锦延走得很近。
“哪家医院?”雅蓝几乎吼叫着问道,她可从不这样跟员工说话的。
“哪家医院?”雅蓝抓住店长的胳膊紧迫地追问,狠狠地瞪着她,警告她不要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