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芷在徐至怀中撒完娇,问道:“小妹前几天将书信与长明灯一起放飞,徐大哥可曾收到?”
徐至从怀中拿出了那封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书信,说道:“那晚,我见你在窗口放飞一只红色的孔明灯,我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所以一直跟踪它,还好信件完好无损,否则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徐至说完将周沅芷紧紧地搂在怀中。
耶律淳也进入黑树林,躲在暗处见周沅芷和一名亲兵卿卿我我的,很是气愤,心想这周姑娘的行为也太不检点了,但他也不敢高声阻止,一方面怕因此坏了周沅芷的名节,得罪了黄巢另一方面周沅芷是自己心爱之人,万一事情暴露,周沅芷会因为此事迁怒于自己。因此他继续忍气吞声在不远处偷听。
周沅芷依偎在徐至怀中,很是幸福,她突然对徐至说道:“小妹送一个贴身的纪念物给大哥,如果以后小妹不在身边,希望大哥见了它就象见了沅芷一样,要永远留在身边!”说完从衣襟里取出一个带金锁的荷包,用长剑割下自己的几缕长发,将它放入荷包内送给徐至。
徐至接过周沅芷的荷包,将它放入怀中,又听见周沅芷说道:“徐大哥,我送了你贴身的纪念物,你也应该送我一件贴身之物才是啊!”
徐至笑道:“沅芷,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哥现在可是身无分文,一无所有了!”
周沅芷笑道:“徐大哥,你骗人,我可不信你?你难道就没有什么随身佩戴的家传之物吗?”
徐至突然想起罗大叔在临死时交给他的一枚家传的凤纹翡翠,于是他从怀中取出了这枚玉佩交给周沅芷道:“大哥身边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品了,只剩下这块玉佩了,还是素英的遗物,现交给沅芷妹妹。”
周沅芷迟疑了片刻,还是从徐至手里接过了玉佩,只见那玉佩在皎洁的月光下发出谈谈的光芒,周沅芷知道那是一块家传的宝物,她用罗帕将其包好,慢慢地放入怀中,突然问道:“将来徐大哥找到素英姐姐了,那还要不要沅芷了?”
徐至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望着怀中的周沅芷,心里却想道:不知道素英妹妹此时是死是活,身在何处呢?
周沅芷见徐至久久不答话,问道:“徐大哥,我知道你心里还记着素英姐姐,但你把她的心爱之物交给我,将来她要是知道了,你说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呢?”
徐至见周沅芷满脸的疑惑,赶紧安慰道:“不会的,这个玉佩关系到一个家传的大秘密,它放在我身边也不安全,你心比较细,即使素英还活着,她也会同意让你来保管的。”
周沅芷听了,满脸的愁容才舒展开来,问道:“难道罗家的这块凤纹玉佩也与那本传闻已久的奇书有关?”
徐至喃喃地答道:“我只是隐隐约约感到这两者之间有联系!”
周沅芷兴奋地说道:“徐大哥你想到什么了?两者会有怎样的联系呢?”
徐至说道:“这块家传的玉佩上刻了两个字,好像是有人事先刻上去的,我觉得这两者会有些联系吧!”
周沅芷一边问道:“是怎样的两个字?”,一边又把那块玉佩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了出来,只见上面确实刻了两个模糊的文字。
耶律淳听到周沅芷手中的玉佩可能与奇书有关,赶紧竖起了耳朵,但是却不见周沅芷从口中说出玉佩上所刻的文字。他想上前偷看,又怕被周沅芷发现,只要继续屏气吞声,继续偷听徐、周两人说话。
远处守护的卫士见周沅芷迟迟没有回来,准备走近提醒一声,突然发现草丛中躲藏的耶律淳,大声叫道:“公主小心,草丛中有刺客!”
这一声在寂静的夜幕中极为响亮,吸引了远处众人的注意,黄巢领着将士们跟了过来,草丛中的耶律淳见情景不对,不能被黄巢和周沅芷发现自己就是那个隐藏的刺客,他在无奈之下,从草丛中跃起,身如猿猴,从袖中射出暗镖,将那名呼叫的士兵击杀,又迅速地跳上一颗大树,又从一颗大树跳到另一颗大树上,连续几次跳跃,就消失众人的视线中。
周沅芷见侍卫被人射杀,赶紧收拾好那块玉佩,见徐至还站在那呆呆地握住自己的双手,赶紧说道:“徐大哥,你赶紧离开,再不离开,即使父王能原谅你,朱温和那群士兵也不会放过你的,那时我们两人就再不能相见了!记住我们书信上的约定,你先北上少林,我再想办法脱身,与你相会!”
周沅芷见徐至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只好狠心将他推入草丛深处,赶紧向黄巢大军的方向跑去,叫道:“父王,那个刺客伪装成我军的模样,试图挟持女儿,可惜他不是女儿的对手,被女儿给杀了!”说完,她指了指地上那个被射杀的士兵。
黄巢看了看地上血迹斑斑的尸体,见耶律淳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责备道:“耶律少侠,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黄巢不等耶律淳回答,随后叫道:“黄鹤和耶律淳听令,以后在行军过程中,你们要寸步不离沅芷,她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拿你们是问!”
黄鹤和耶律淳赶忙躬身称“诺”,耶律淳更是喜出望外,一方面可以借此机会亲近周沅芷,另一方面也可以继续从她手中得到玉佩,获知奇书的下落。
黄巢看了身边的几位将领一眼,说道:“这片树林太阴森了,也不太安全,下令让大军连夜开拔,向南而行,明天赶到康州城下。”
周沅芷临走时向徐至的方向看了一眼,故意对着卫士的尸体,高声叹道:“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周沅芷见黄鹤过来催她启程,又叹了一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永别了!蔡州城!等到南燕北飞之时,沅芷一定会再回来的!”说完,只好随着黄巢大军向南而行。
徐至等大军走后,长叹了一声,只好一路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