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和周沅芷见慧风被朱温带走了,怕朱温伺机报复,慧风难免会遭受什么不测,两人赶紧商量了,决定去找黄巢,求他网开一面,救救慧风。
此时,黄巢正在王府中和夫人说着闲话,突然见女儿和徐至火急火燎地回来了,很是惊讶。自从周沅芷长大后,就很少回过家,常年在外乔装打扮,风尘仆仆,为义军探听消息。自从比武招亲后,周沅芷搬回家中居住,知道对母亲嘘寒问暖,关心呵护了,这一变化使得黄夫人又是高兴,又是生气,高兴的是女儿长大了,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气愤的是“女大不中留”,虽然女儿人是回来了,但心思却始终在聚贤楼徐至那,还不时地去找他而黄巢又忙于军事外务,因此夫人一人在府内十分寂寞,身边连个说话的亲人都没有,不免有些生女儿的闷气。但是见到周沅芷第一次领了女婿回家,顿时心中什么不愉快都没有了。
黄夫人见徐至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越瞧越喜欢,竟然忘记女儿也在身边,赶紧让下人给徐至让座倒茶,十分亲热,惹得周沅芷十分嫉妒,撒娇地说道:“母亲,女儿大老远从外地赶回来看您,也没见您对女儿这么热心周到,难道徐至比女儿还重要?”说完,又用眼睛瞟了一眼徐至,满脸的幸福。
黄夫人瞄了女儿一眼,嗔怪道:“这丫头还是长不大,哪有女儿怪父母偏心的?”
黄巢瞧了女儿和徐至一眼,问道:“你们俩回家,究竟有什么急事?看你们风风火火的样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黄夫人在一旁劝慰道:“不是嘛,沅芷从小就被你宠坏了,在父母身边她永远都长不大!”
周沅芷赶紧说道:“沅芷本来就没有长大嘛,还想继续待在父母身边,伺候爹爹妈妈一辈子呢!”
黄巢和夫人都被周沅芷的话逗乐了,笑道:“哪有女儿不出嫁,跟着父母过一辈子的道理呢?”
徐至见周沅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自己却是个孤儿,此时又感到了久违的家庭温暖。周沅芷见是时候了,将烟雨楼的事情向黄巢汇报了一遍。
最后周沅芷说道:“父王,女儿可以以性命担保,慧大哥肯定不是杀害朱存将军的凶手,那天女儿和徐至也刚好在现场,朱将军是死于暗器,而不是慧大哥的鹰爪手。”,说完暗暗拉了徐至一把。
徐至也赶紧说道:“黄王,沅芷说的是真的,我也可以作证!恳请黄王救救我慧风师弟”,说完就要向黄巢鞠躬下跪。
黄巢看了看女儿祈求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徐至无助的神情,赶紧拦住了徐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确实难办,我也相信慧风是无辜的,但是凶手是谁?不拿到凶手,朱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这朱温将军是爹爹的得力战将,他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何况他又掌控了蔡州的防务,万一得罪了他,他来个兵变,那就不好收场了!”
周沅芷有些不相信,问道:“父王,那个朱温出生贫寒,也没有读过几年书,带兵打仗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黄巢见女儿竟然对朱温的能力表示怀疑,于是漫不经心地向女儿和徐至说起了朱温传奇的战争生涯:
原来这朱温本是砀山的一个破皮无赖,黄巢义军经过砀山时,朱温领了二哥朱存投靠了义军,随着义军的不断壮大,与朝廷的战斗越演越烈,再加上义军又没有稳固的根据地,粮草、衣服和器械得不到及时供给,义军各营各寨中都有士兵叛逃开小差,只有朱温狡黠,他在每个士兵的脸上纹了金印,即使这些士兵逃回故乡,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能藏身,免不了被再抓,因此他手下的士兵没有一个敢叛逃的。另外朱温治军十分严厉,将所属的军队分成若干大队、中队和小队。战斗时,让小队长在后督战,如果发现有士兵后退逃跑,则立即将他斩杀他还定了一条军规:小队长死,则全小队全部处死,中队长死,则所有的小队长都要被处死,因此他带领的士兵没有不奋勇向前的。因此朱温的部队是黄巢义军各部中战斗力最强的,黄巢一半的江山是他打下来的,是毫不夸张的。
黄巢见徐至和周沅芷都不再言语,好久才说道:“如果从大局来看,牺牲一个慧风,则可以稳住朱温和军队的人心,是上上之策但是从江湖道义来说,救慧风就是维护正义,赢得人心,也不能说就是失策。”
周沅芷还是听不懂黄巢的话,问了一句:“父王,你如此说话,那慧大哥还救不救了?”
黄巢思考了好一会,才说道:“这样吧!你们去朱温将军府传本王的旨意,让朱温全权负责审理慧风杀害朱存的案件,这样既给了他面子,又让他有所顾忌,你们也可以趁此机会在一旁听审,如果结果对慧风不妙,再想办法去救他。”
徐至叹道:“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想有了黄王的旨意,朱温还不敢冒然私自处置慧风,至少他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周沅芷说道:“希望慧大哥这次能平安无事!”
当天下午,周沅芷和徐至就拿了黄巢的旨意,赶到了朱温的城防将军衙门,朱温的这个将军府还兼有审理案件的公堂。只见公堂内外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众百姓见黄王的公主和驸马驾到,赶紧跪倒在地,闪开一条道路。朱温在府内听闻黄王的钦差驾到,赶紧出门迎接,出门一看却是周沅芷和徐至前来,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周沅芷向朱温传达了黄巢的旨意:要求他全权审理此案。朱温先是谢过了黄王的信任,然后赶紧将周沅芷和徐至让进公堂内,一起提审慧风和相关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