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毒教授在地图上标出了出现病例的地点，发现大多数感染者都居住在西区，经过几日的调查又发现大多数患者都曾在西区西南角的十字路口边的水泵取水。就连貌似与该水泵无关的病例也在仔细考察后显露出与该水泵的关联。

空空调查了一名居住在西区的患者，本是一名为城市清理粪便的工人。空空经过几日调查已经确定了这名工人是最初的感染者之一，他的现在的状态很糟，但同时也很幸运，因为与他同一时间感染的人几乎都死了。

他是一名强壮的工人，空空曾经在夜晚回家时见过他推着可能有几百公斤的粪车穿梭在街道之间，借着昏暗的煤油路灯清理社区的化粪池。如今，他骨瘦如柴，仿佛一具骨架披着一张屁躺在空空面前……

这是严重的脱水和腹泻几乎耗光了他的力气，有时，一个上午他会排便数十次，甚至是当场失禁。空空已经习惯了，这是非常正常，所有患者都有相识的症状，但这对一个三十出头的工人来说几乎是种羞辱，可是现在他连羞愧的力气都没有了。

肖教授早早把他转到了自己的诊所里，在他失禁的粪便里发现了病因，在新型医疗设备显微镜下，菌体短小且呈逗点状，有鞭毛，菌毛……

“是霍乱！”

肖毒教授肯定地说道。

霍乱还在蔓延，它的速度几乎和人们的恐慌一样快，有时甚至超越。发现病毒不等于消灭，霍乱还没有要停下的意识，肖教授通过报社尽职尽责的通过报纸的一篇篇报道，告诉人们霍乱是通过空气中的有毒气体或瘴气传播的看法是错误的，其实是水，霍乱是通过被污染的水传播的……

空空在调查中得知，一名妇女住在离水泵很远的地方，她的儿子告诉空空，他的母亲经常去西区西南角十字入口的水泵里取水，因为她认为那个水泵的水跟好，但是最后一场去那里打水后，她没两天就死了。

空空来到这个十字路口的水泵前，喝过这个水泵里水的人，死亡率是百分之百！

“为什么？”

空空脱下外套，天又热了起来，最近气温总是不定……

突然一股强烈的、挥之不去的恶臭冲进鼻腔。

空空紧缩眉头，转过一条街道，发现了恶臭的来源——士晤泰河。

一条士晤泰河横穿敦伦，将敦伦城的东西分开，空空已经确定这条士晤泰河就是病毒源头，敦伦城所有水泵的水都来自这条河，经过调查空空发现人们使用离河越近的水泵，人群中的发病率越高。

河流沿岸是堆积的人类排泄物，工厂排出的烟尘不断飘落到水中，河水是一种淡棕色的粘稠浑浊液体，河两岸的居民不得不用厚布遮挡窗户，才能姑且缓解那股十分浓烈的恶臭。河水从上而下，带着人类的代谢养分和工业垃圾，在城市中转几个弯汇入南区贫民窟的垃圾山脉……

恶劣的环境连带着士晤泰河两岸的房价不断下跌，即便位于城市中心但房价却几乎是城市最低的区域。

士晤泰河，敦伦城的母亲河，也是这场霍乱的源头，河边一只正在啃食垃圾粪便的老鼠抬头，看向岸上的空空，这时他还不知道这条河将永远改变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