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他大概要说的是珍惜眼前人吧。”李素裳在一旁解释道，与奥托相处的这几日，她也能隐约摸清楚他的说话逻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翻译的。

“……”马非马也只能将其当作耳旁风，他不会因为谁而改变什么，从二十年前的那天步入江湖就决定了，但还是默默收起了扔掉的衣服。

奥拓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车上的棺材，没来由地流露出一阵伤感，有些人，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看见奥托一脸哀伤，李素裳想着转移话题，却好奇地问出心中不解：“罗刹人，你看咱们都这么熟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这棺材里的是谁了吧。”

“是……我的爱人。”

马非马却是不屑：“爱人？我还以为是你仇人呢，逝者已逝，你这整天背着她走来走去，是想让她不得安息吗？”

“一般来讲是该下葬，但你们神州不是有个长生不死的仙人吗，我就想来问问她有没有办法复活她。”

“起死回生吗？仙人真有那样的本领？”

“怎么可能，长生不老的法子或许有，起死回生决计不可能！”

“啊！师叔能吓我一跳，突然这么激动做什么？！”李素裳一脸委屈。

“抱歉，失态了。”

“对了！”这回轮到李素裳一惊一乍了，只见她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师叔，咱们太虚剑气不就是传自仙人的嘛，你知道怎么联系到师祖吗？”

“没有。”马非马回答得很果断，掐断了奥托还未燃烧的希望之火。

关于师父的下落，七剑的态度坚定得一致，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而且除了苏湄其他人也不知道。

奥托在马车上坐下，轻轻抚摸着棺材，不由得叹息。

李素裳见状过来安慰：“没事的，我们会找到太师父的，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复活你的爱人就是啦。”

奥托摇摇头：“我当然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她的下落。”

“诶？你的爱人不在棺材里吗？”

“棺材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些她用过的东西。”

“等等等等，我有点乱，让我捋捋。”李素裳顿时头大，“你来神州是为了求见仙人复活爱人，所以你带着棺材，但你的爱人又不在棺材里，你又说只是想知道她的下落，所以你带着棺材的意义又是什么？你不觉得你说话非常矛盾吗？”

奥托耸了耸肩，事实的真相是，当年自己亲眼看到卡莲被崩坏兽杀死后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遗体，天命对外宣称被崩坏兽吃了，可犹大也不见了，这就耐人寻味了，其中关系到天命的机密，也不好告诉这两人。

至于背了个棺材，一方面是这样子比较惹眼，如果卡莲真的没死，希望她能自己找上门来。

另一方面，此次东行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寻回当年遗失在极东的那个黑匣子，他很想知道，当初在极东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卡莲一心求死，黑盒子里面的声音一定知道。

这棺材就是根据虚空万藏的知识，以现有的科技仿造的伪犹大，用来重新封印里面的脏东西。这个理由也不可能告诉眼前两人。

“衣冠冢。”马非马突然道，“看来是没有找到他娘们儿的尸体，又不愿意相信事实的可怜虫。”

“可以这么认为。”奥托并没有因为老马的言语而愤怒，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高雅模样。

马非马看了看天色：“好了，休息的也差不多了，继续赶路吧。太阳落山之前应该就可以出大漠，后日就能到太虚派，我们可要加快点速度了，如今的江湖，总给我一种暗流涌动的感觉。”

马非马眼神微眯，回想起早些时候与程凌霜的谈话。

“师姐，你知道江湖里有这么一号人吗？”

程凌霜没好气地看着老马：“隐居荒漠多年，你一个天天泡在江湖的家伙都不知道，却来问我了？”

了解七剑的底细，知晓二十年前的详情，精通太虚剑气的男子，凌霜在听到这个线索时就知道此人是谁了。

不过碍于当年的约定，她自然不会如实相告。

“那师姐这次你跟我回去吗？我怕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那人的目标是轩辕剑，恐怕和师父也脱不了干系。”

“师父啊……不去。”

“啊？为什么？”

“首先我没有轩辕剑，其次，那人有什么目的都与我无关，总之这件事情我不掺和。”

“可……”马非马还想说什么，看见凌霜寒冷的眼神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你就这样吧，就不留你吃饭了。”凌霜转身回屋，“对了，这件事既然与老七有关，那就把素裳带走，她也该去江湖历练历练了。”

意识拉回现实，老马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怎么感觉自己处处碰壁呢。

与此同时，大漠另一边的茅草屋

凌霜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过了良久，她看向一旁李素裳从小到大一直练功的区域，点点回忆涌上心头。

“一时间没有了小家伙的叽叽喳喳，有点寂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