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离开了好一会,屋内都没有人出声,又是等了一阵子,这才稍微有了点动静。
这次是云辛萝与甄嬛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打了宜修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齐月宾不动声色地在暗处周旋,牵制住太后的后手。最后宜修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宜修瘫倒在地,珠翠散落,华服凌乱,平日里的雍容华贵荡然无存。 齐月宾轻咳两声,打破屋内短暂的寂静。众人回过神,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向云辛萝与甄嬛,探究、敬畏、庆幸等诸多复杂情绪交织其中。
云辛萝站起身,然后弯腰拉起甄嬛。双手轻柔地覆上甄嬛的脸颊,细细摩挲,又缓缓下移,停在甄嬛的膝盖处,轻轻按压,眼中满是疼惜:“感觉怎么样,膝盖疼不疼,能不能坚持住?”
甄嬛微微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晃,她抿着唇,没有言语回应,却也未抗拒云辛萝的关怀。 两人仿若置身无人之境,最后云辛萝半搂着甄嬛离开了。
齐月宾望着她们的背影,目光深邃。云辛萝她两个不会就此罢手的,扳倒一个宜修不过是开端,曹琴默也绝不会好过。但是齐月宾不确定,对于真正的错误的源头,她两个有这个决心与毅力去动手吗?
如此想着,齐月宾也随着众人而出,不过在门口,被年世兰拦住了。
年世兰走到齐月宾身前,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可否借一步与姐姐说会话 ?”
齐月宾心中疑惑她此番找自己所为何事,左右今天刚经历了喜事,心情正好,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庭院中,假山错落,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却无人欣赏这盎然的生机。年世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齐月宾,却没有开口,还是齐月宾打破了沉默。
“这几个月妹妹一直抱病,如今怎么样了?”
年世兰听闻此言,直接嗤笑一声,冷冷道:“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姐姐还不清楚,我这不过是装病。”说到“装病”这两个字时,她的语气陡然加重,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冷笑出声,“我若是不病一病,他怎么会相信。”
说罢,年世兰的眼眸中毫无保留地涌出深深的恨意,她毫不避讳地直视着齐月宾的眼睛,甚至是有意表现给她看。
“我和父亲通过信了,父亲说不管姐姐要做什么,年家全力支持,只要动手的时候说一声便是。”说罢,年世兰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
齐月宾听闻此言,脸上虽依旧保持着沉稳的神色,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她想起来富察佩兰给她讲的那个话本子里的一个情节,这让她不禁对年世兰的心境充满了好奇,年世兰对胤禛,真的彻底地放下,甚至由爱生恨了吗?
“妹妹……当真是舍得?”齐月宾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她扭头望向养心殿的方向,年世兰顺着目光望去,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时间,眼神中有愤怒,有不甘,更有深深的失望。短暂的停顿后,她自嘲的开口:“姐姐,有些事,经历过便不再抱有幻想。他一次次的算计,一桩桩的薄情,早已将我心中的情分消磨殆尽。我还有福意,我不能抛下福意不管,我得为他谋个出路。”
“我知道了,如此,就拜托妹妹就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