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口袋里面的引信拉开就往楼道扔去,“嘭!”惨叫声响成一片,我冲了出来,但瞬间就有子弹向我射来。从楼梯下去已经来不及,我从二楼一跃而下,立即走向钢铁厂外边那一连片的低矮灌木丛,子弹不断地在我耳边呼啸。
突然“吱!”的一声,一颗阻击子弹撕裂了我的左肩膀,强大的冲击力让我扑倒在地上。我看了看伤口,鲜血一直在流,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正走向死亡,见鬼了,难道我的变异体质突然之间没了吗?亦或是一种专门针对我的体质而研发的子弹呢?我周围棕色的杂草被鲜血喷溅为深红色,在这些杂草中无法躲藏太久,现在已经彻底暴露了,就像当初在沙漠里被虐待时的感觉一样,疼痛像电流那样击打着我。
我不敢抬头,期望后援的林敏能尽快杀进来,被子弹击中后,我尝试着用自己的左手活动一下,可是我就是动不了,它仿佛不存在了。我使劲挣扎着,尝试着感知自己身体的左半部分。胳膊失去了知觉,试着动手指,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如今我能感受到的,只有疼痛。
满脸都是子弹击起的尘土,透过夜色,我看到光团冲破黑暗,那是从自动武器枪口喷出来的光芒。50米外,一挺敌人的机枪再次开火,那正是架设在高处的使用弹药带的、数人协同操作的饿式机枪。我曾在武器大讲堂里面看到过,现在就真的碰上了。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打开拉链,周围的空气中爆发出巨大爆裂声,这种762口径子弹以17622米每秒的速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那些武装分子的枪手压低了枪口,喷起的尘土再次粘满我的脸,甚至有几颗子弹如此靠近我的脑袋,以至于我能感受到它们飞过时带来的震浪。
不远处,一支47突击步枪开火,然后是另外的一支,在毫无遮蔽的情况下,我一直被敌人的交叉火力所压制,一段百米纵深的地方成了杀戮地带,贸然还击就会被轰成蜂窝。我右手拿出手机拨打林敏的电话,没有任何回应。
我再次拨打,仍然没有人接听,我躲在这片茂密的灌木丛里面,林敏他们很难用肉眼五发现我,她也还不知道我会被伤成这样,我能感觉自己的意识有点模糊起来,正是失血过多的现象,我必须要立即止血,此刻我的生命真的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了。身边没有任何止血的物品,我看了自己全身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鞋带上面,我用剩下的右手快速扯下鞋带,手和牙齿并用地把左手给绑紧。
现实情况已经非常明了,我联系不到林敏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只要我深陷于敌人的机枪火力控制之下,我不会得到任何的支援,子弹不断地击中我的周围,我需要挪动自己的位置,尽力一搏之后,我早已气喘吁吁,那挺机枪装弹后再次发作,子弹炸起尘土,从我的头顶飞过,我无法躲闪,也不能匍匐前进,这里无处可躲,我能做的是无视射来的子弹,并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前方,防止敌人向我靠近。
敌人的机枪加上突击步枪,子弹在我的身边乱窜,尘土飞扬,武装分子的扳机稍微放缓了一下,几秒钟后,一声突兀的枪声过后我失去了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