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沈泽云咬住她的下唇,立刻掐住她的手腕,额头冒出丝丝冷汗。
“你属狗的?”
贺昭薇根本不搭理他,趁他病要他命,她直接抬脚又是一踹。
只是这次沈泽云有了防备,迅速抓住她的脚,微微用力便钳住了她的脚腕。
“贺昭薇,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泽云眉心紧蹙,语气愠怒。
“我说得很清楚了,你要是不去睡沙发,那就我去,行了吧?”贺昭薇气冲冲地甩开他的手,抱着枕头被子再次窝到了沙发的角落里。
她转了个身背对沈泽云,心尖翻涌着委屈和难受。
她讨厌沈泽云这样轻视她,明明就不喜欢她,却还是一直将她视作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离婚也一样,分明江琴川都怀了孩子,她还不能提离婚,能是为什么?
不就是为了照顾江琴川的名声,怕她落得一个小三的名号?
贺昭薇抱住自己的肩膀,蜷起身体,企图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化解的,即便她在心里无数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内心深处的隐隐作痛还是骗不了人。
她将脸埋在枕头里,憋的无法呼吸了才抑制住泪意。
沙发位置有限,翻身都很困难,更不要说贺昭薇手上还有被烫伤的水泡。
她闭着眼手臂随意一抬,被包扎好的伤口就那么撞上了沙发靠背,疼得贺昭薇瞬间清醒,龇牙咧嘴地捂住手。
当时刚煲出来的热汤洒了她一手,险些没把她的皮都烫掉,虽然及时处理过,但也还是有冒出来的血泡,这会儿被沙发撞开,纱布上蔓延出了丝丝血迹。
贺昭薇被疼出了生理性眼泪,况且流了血的伤口要及时把纱布拆开重新消毒再**,否则很容易化脓发炎。
她猜测沈泽云已经睡下了,就蹑手蹑脚地朝着窗帘旁边那个小柜子走过去。
这是管家给他们准备的医药箱,每次他们过夜都会放在相同的地方。
窗外星空亮堂,凭借贺昭薇的视力能清楚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但是拆开来后的动作就很别扭了。
伤口在右手,她得用左手拿稳棉签一点点上药再包扎,简直是为难人。
贺昭薇皱着眉拧开碘伏,慢吞吞地给自己消毒,左手不好控制力道,她一不小心就会下重手。
上药上到后面她脸上都流了两行清泪,是硬生生疼哭的。
丢掉棉签后,贺昭薇看着手上的纱布犯难。
这世界上真有人能做到用自己的左手给右手裹纱布吗?
她纠结地坐在地上,瓷砖的冰凉顺着她的腰线渐渐往上,她不得不挪了个位置。
“你在做什么?”沈泽云的声音低低地在身后响起。
“啊!”贺昭薇吓得手一抖,刚收拾好的医药箱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落了一地。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贺昭薇按住胸口,手还能感受到极速的心跳。
沈泽云睡眠不好,极微小的动静也容易吵醒他,他看了眼贺昭薇的手和拿着的纱布,猜也能猜到是在重新上药。
他一言不发地接过纱布,就着窗外的月光给贺昭薇简陋地包扎,而后收拾好医药箱塞在窗帘旁。
“回床上睡,我睡沙发。”沈泽云迈开长腿走向沙发。
贺昭薇一顿,“我就睡那儿也……”
“别吵了,很烦。”沈泽云低声打断她的话,满脸不耐烦和郁闷,仿佛下一秒就会酝酿出滔天怒火。
贺昭薇止住话头,不该有的心思全断了,她自嘲地勾起唇角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