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长着兔子耳朵、小鹿角靠背的椅子,可以摇晃的小木马,做成其他花样的,猴子、小猪、兔子、小鹿,要是觉得颠屁股,还可用棉花套上去,以及现代样式的桌椅……
沈蝉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嫂子打断,“大丫带着弟弟妹妹去隔壁屋玩。”
连氏等孙子孙女都出门后,才笑道:“叔夜才学了一年多,如今比他大哥强多了,这些新奇东西他那个木头脑袋可想不出。”
沈长寿没有半分不满,感慨道:“叔夜比我有聪明多了,看来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他们底层的小木匠,想要挣钱只能靠手艺好,可端这碗饭的人手艺都不会太差,难出现一家挣钱的情况,匠人越来越多,这手艺就越来越不值钱。
如今听见沈蝉提供的主意,虽然还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但东西确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做出来样子肯定也不会太差。
如今关上门,沈蝉讲的更仔细了些,她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李叔夜头上,“叔夜说这东西做出来谁都会仿,最好做个独一无二的记号,打出名声。像咱们沈家,就可以叫沈记,就算日后有人仿造,咱们沈记也是祖师爷,他们的东西就算再好也是偷的。”
她语气一顿,“匠人地位低,大哥要是想把孩子送去读书,生意就不要做太大。”
沈长寿跟沈延年对视一眼,没有当即决定。
吃饭还要一会,沈蝉被两个嫂子拉去看沈父给李玉蓉打的嫁妆,大到箱子柜子,小到木勺木碗,都是姥爷对外孙女沉甸甸的爱。
沈蝉看着看着眼睛就酸了,有一部分是原身的感情,也有一部分是沈蝉自己,她的视线有片刻失神,好似从沈家到了上辈子的黄泥小屋。
“小蝉,等你嫁人,奶奶给弹八床好棉被,都是自己种的花,睡着暖和,再冷都没事。”
……
“还有块好木头,爹说留着打床,到时上漆雕花,差不多一年时间,刚好赶上蓉姐儿出嫁。”连氏扭头就发现她还站在门外,“小蝉,进来看,都是顶好的东西。”
沈蝉微微仰起头,提着裙子进屋。
刘氏佯装眼红,“爹对盼姐儿都没这么上心,手里舍不得用的好木头这回都掏干净了,还说他年纪大,等不到棠姐儿出嫁,只能先顾蓉姐儿。”
她此刻说的虽然是打趣之语,但从前心里未必没有不满,只是碍于公婆丈夫没有直白的闹出来。
可今天听沈蝉出的那一堆主意,就算行不通,她心里积压多年的怒气也一下就散了。
小姑子自己家境差,有挣钱的主意还能想到她两个哥哥,也不枉婆婆每年补贴的那么多东西,好歹没养出个白眼狼。
沈蝉跟她们在屋里转悠了许久,直到外面喊吃饭才出门。
沈母把她拉到身边,“都看过了没有?你大哥二哥做的东西,你爹雕的花,比你当年的嫁妆好多了。”
沈蝉压低声音,“亲还是隔辈亲 ”
沈母笑骂道:“瞎说啥呢,你爹要不是念着你这个闺女,能眼巴巴给李家送那么多东西?”
她拉着闺女感慨,“如今看你日子好过了,我跟你爹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