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悬,歌朵沙漠的黄沙在阳光的炙烤下泛着刺眼的光芒。沙丘连绵不绝,天地间一片苍茫,仿佛这无尽的沙海要将一切生灵吞噬。
陆危楼骑着骆驼,三天前,自己在行客的商队中,寻到一个一起通行的位置,沉默地跟随在驼队的最后方。拜火教的任务紧迫,但这一路上,他却无法急于行事。沙漠无情,人力再强,也无法与大自然抗衡。只能跟着这缓慢行走的商队,横穿这歌朵沙漠。
队伍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容貌清秀,皮肤略显粗糙,穿着平凡的长袍,此人总是刻意低调,鲜少与人言谈。一路上,陆危楼几次不经意间瞥见那人,在风沙中微微蹙眉,目光却时不时瞄向四周,似乎心事重重。
在沙漠中行走,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自然的严酷挑战进行较量。脚下是无尽的沙丘,它们在阳光的炙烤下变得滚烫,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燃烧的煤炭之上。热浪从沙地上蒸腾而起,扭曲了视线中的景象,让人难以辨认方向。风,时而温柔,时而狂野,它带来的沙粒如同细针,刺痛着暴露在外的皮肤。身体的每一滴水分都在这干燥的空气中迅速蒸发,口渴和疲惫不断侵袭着意志。
终于,天色暗了下来,驼队也歇息了下来。沙漠中的驼队围着篝火休息。黄沙在夜晚的寒冷中显得格外冰冷刺骨,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面庞,那神秘的年轻人也在不远处靠坐着,似乎正在沉思。
陆危楼端着一碗水,走向那人,似是随意地说道:“沙漠中的风沙,真是该死”
那年轻人一怔,抬头望向陆危楼,眼神略显紧张。她似乎并未料到会有人和她搭话,微微一愣后才回答:“确实,风沙无情,早就听父亲常说,歌朵沙漠,环境艰苦,变幻莫测,如今看来,此言不假”
陆危楼细微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迟疑与掩饰,心中更觉有趣。他缓缓坐下,继续道:“少侠这般年纪,便敢独闯沙漠,敢问阁下,打算去沙漠那边的哪座城”
那年轻人笑了笑,低声道:“黑木泽”
“黑木泽”陆危楼听着年轻人话语,当下心头一震,那黑木泽,正是不拜火教分坛巨土旗的总部所在。
陆危楼没有在继续追问,心中却暗暗留意。这人隐藏得很好,但他确信眼前的“年轻人”并非男子,而是女扮男装的女子。而从她行事的谨慎与隐秘来看,似乎。
翌日清晨,驼队在朝阳的光辉下重新启程,沙漠的漫长旅途仍在继续。正当队伍行进至一片起伏的沙丘时,前方的侦查者突然返身疾驰,神色慌张:“不好!前方有强盗!数量不明!”
整个驼队瞬间陷入了恐慌。歌朵沙漠向来多匪,而这些强盗凶残暴戾,劫掠过往商旅乃是常事,一时间,恐惧的情绪在每个人的心头蔓延。
领头的驼队主人顿时惊慌失措,但是马上冷静下来,对着众人道:“各位,不要紧张,这些强盗,大多数都是求财,我们只需要把身上的财务给了他们,他们不会害我们的姓名”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强盗就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眨眼间,数百个骑着快马、手持利刃的强盗气势汹汹地冲来,黄沙被扬起如云,遮天蔽日。瞬间四面八方包围了驼队。
强盗头目高声喊道:“留下所有货物,男人杀光,女人留下!”他狞笑着,眼中满是贪婪与残忍。
“各位好汉,我等只不过是平常的商人驼队,我们不会把你们的行踪报告官府,还求你放过我们”那领队一看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听到那些强盗的声音,连忙走了出去,对着这些强盗躬身施礼道
“少你妈的废话,老子说了,男的全部不留”说吧,那强盗头子举起手中的马刀,对着领队的脖颈就挥出了马刀。眼看就要血溅沙地。看到这一幕,驼队中的人们无不陷入恐惧,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然而,异变陡然发生,远处,一柄弯刀飞来,一把打飞强盗手中举起的马刀,一道让人听了心中犹如陷入冰谷一般的冰冷声音,从背后不远处响起“住手”
黄沙漫天,歌朵沙漠的烈风如刀般刮过,吹得沙粒四散,犹如一场无声的风暴。远方,狂沙之中,一道瘦削的身影疾驰而过,身后卷起滚滚沙尘。这人正是江湖中人人闻之色变的“魔女”厉蘅香。
声音,就是此女子发出。
厉蘅香素来以心狠手辣闻名,凡与她交手之人,十有九死。她的双眼布满了仇恨与杀戮的阴影,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她幼年时亲眼目睹父母被盗匪残忍杀害。自那时起,她便立誓要将世间一切罪恶之徒斩尽杀绝,特别是盗匪。仇恨如同藤蔓,缠绕在她的心头,驱使着她不断挥动手中的长刀,斩杀每一个她认定的“恶人”。
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从天边传来,盗匪们猛然抬头,只见一道红衣身影在风沙中掠过,身材纤细,容貌绝美,却如同一只翩然降临的修罗。
“你们都该死”厉蘅香冷笑一声,手中的刀锋在烈日下闪过寒光。她速度极快,瞬息间便冲入了盗匪的阵营。那刀如同毒蛇出洞,刀光四起,带着死亡的阴影,鲜血飞溅,匪徒们根本无从反应,纷纷倒在她的刀下。
“是她!那个魔女!”匪徒头目惊恐地大叫,转身欲逃,然而刚迈出一步,一道利刃已斩断了他的双腿。他惨叫着倒在地上,厉蘅香的刀锋缓缓逼近,带着嗜血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