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善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似往日那般温和,可见上官玉儿的言行确实有些过激,就连一向温和的修善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上官玉儿则认为修善不识好歹,自己明明是心疼他,怎么他还反过来训斥自己一顿?
上官云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也是出声对上官玉儿说:
“咱们带的银子本来就不多,若不是临行前齐庄主赠了不少银两,别说这儿了,前几个州郡咱就得乞讨了。”
“你好好想想,银子为什么用的这么快,那还不都是因为你每隔一段时间就嚷嚷着要洗澡?在河里洗澡你又不肯,大半银子都用来让你住店休息了。”
上官玉儿一听就急了,反驳道:
“大哥,我是女孩子诶,哪有姑娘家在野外洗澡的?而且天气开始转凉了,万一病倒了怎么办,治病吃药不是要花更多的钱?你以为谁都想你们男人一样光着膀子就能下河的吗?”
“所以啊,你是女孩子我们都迁就着你,大师是出家人你怎么就不能迁就他呢?你让大师见死不救,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家嘛?快给大师道歉!”
上官云一番话直接给上官玉儿整不会了,不管她怎么说上官云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反驳,说到最后上官玉儿发现还真是自己的问题。
无奈之下上官玉儿只能红着脸和修善认错赔不是,后者也不是那小气之人,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生气,随后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个瓶子。
“施主,小僧这儿有个瓶子,里面装着的丹药足以治疗尊境以下的任何伤势和病痛!”
上官云和上官玉儿同时一惊,这种丹药若是流了出去怕是能引起多方势力的争夺,不过上官云没能明白修善的意思,问道:
“大师,你这是何意?”
“先前玉儿施主不是担心生病吗,小僧想说的是有着丹药在,病痛何足惧哉?”
上官云还是没能理解修善的意思,上官玉儿也觉得简单的病痛就用这么珍贵的丹药不是扯淡吗,暴殄天物都不足形容这样的行为。
“二位是不是认为有些浪费了?”
在上官兄妹俩肯定的眼神下,修善问道:
“若咱们三人身受重伤,而丹药只剩两颗,只能救两个人,剩下的那个因为伤势不治必登极乐,二位会如何选择?”
这个问题一扔出来,上官玉立马就回答说:
“这有何难,大师与小妹服下便是,既为长兄,理应谦让,何况是活命的机会?”
修善笑笑不说话,等待着上官玉儿的回答,但后者想了很久都没能回答出口,她自己不想死,所有肯定有一颗丹药得留给自己,但修善和上官云她又都舍不得,不知道剩下那个该选择哪一个。
见上官玉儿沉默不语,修善又问:
“施主为何这般选择?”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难不成看着她死不成?药既然是大师你拿的,理应有你一份,况且我相信在我死后大师你能保护好小妹,不是很难做选择吧?”
修善闻言一边点头一边笑,说道:
“小僧与施主你的选择一样,死对于小僧来说并不可怕,能把人救了对小僧来说就是值得的,哪怕代价是自己性命。”
“所以玉儿施主,这是小僧自己选择的路,你不必替我忧心,更不必因为一点吃的就自己生闷气。我们俩都没有错,只是选择不一样罢了!”
上官玉儿闻言低下了头,上官云见状在心中暗暗叹气,他很了解自家小妹,她和修善就不是一路人,一个心怀天下,一个以己为尊。
修善的话看似是在安慰她,实则已经表明了态度,二人日后一定会走向不同的道路。
对此,上官云没什么好说的,就像修善说的那样,这是个人的选择,谁都没有错,只是选择不一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