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步步靠近,千夜枭一惊,猛地上前,想着妇孺弱小,便没有对她动手,只是护在凤沅身前,沉声警告:“阮小姐请自重!”
他赤衣翩翩,以一柄短剑腰佩,不带一分书生气,有的只是武将的豪迈和爽朗。
周身一番打量,阮沐雨巧然一笑:“这位就是墨王爷吧?得胜而归,真是威风!”
被她打量得浑身不舒服,千夜枭刻意避开她的眼神,转而向凤沅轻声一句:“我陪你出去行医吧?”
凤沅亦是浑身难受,随即点了点头:“阮小姐找骠骑侯必定有要事,如此,本太子先走一步了。”
千夜枭跟着附和:“本王亦有他事要办,先行一步。”
说着,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不等阮沐雨说什么,景玄也跟着起身:“阮小姐请自便。”
如是一句,三人齐齐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
逃得这么快?
阮沐雨愣在一处,景玄没礼貌就算了,从来传言就是这样,什么时候千夜枭与凤沅也被同化了?
三人一行,到了附近郡县时,天色已经暗了。
因踏春吉日,街上还是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凤沅一身常服,并没有表明太子身份,低调地租了一个小摊,摆上了行医的工具。
绝尘亦换了一身常服,取下腰间的佩剑,待在主子身边,保护主子的同时,也做起了打下手的杂活。
未免招摇,景玄与千夜枭各自躲在暗处,暗中保护丫头。
见他捣药的手法娴熟,凤沅不由问了一句:“以前学过医?”
绝尘捣药的手一停,低下头一笑:“主子过奖了,奴才哪有学医的本领?”
知晓他这是谦虚,凤沅也不吝啬夸奖:“看样子挺有天赋,若你不嫌弃,日后可以跟着我学。”
绝尘听得一惊,没想到主子会这么说。
古代尊卑观念深重,唯有孔圣人,才有有教无类的品德,凡夫俗子,岂敢僭越高攀?
想至此处,绝尘连忙摇头:“主子乃是内科医圣世家,奴才不过尔尔,怎敢贪福?”
“哪来贪福之说?”凤沅无奈一笑,“我想开一家医馆,慢慢做成连锁,医馆诸事,不可能都由我一人打理。你既有医药天赋,便努力学一学,日后帮我一起打理医馆。”
得主子赏识,绝尘自然拜谢:“谢主子!”
谢罢,便来了第一位客人,凤沅亲自诊治,绝尘亦是有心,一边打着下手,一边跟着主子学医。
正对面,一处酒楼的最高层包厢,迟远只觉一阵异动,不由跟着严肃:“爷,好像有人在太子附近。”
景玄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注视着丫头的摊位,眼含温柔,不曾移开视线片刻,语气却十分冷淡:“他们早到了。”
早到了?
主子的洞察力,一向比他强,迟远并没有怀疑,只是小声问道:“是不是大皇子的人?”
见主子点头,迟远才后知后觉:“爷方才高调进了酒楼,就是为了提醒他们,不许伤害太子?怪不得他们久久没有行动,如今才有一分动作,想来是放弃而归了吧?”
景玄眸色一黯,并没有回答:“凤祀这个人,该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