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卡罗尔开口道，“所以，你离开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吗？”语气有些萧瑟，显然在这一刻他选择了相信贝丽尔的话。

贝丽尔抬头，眼中尽是惊喜神色，“父亲，你愿意放过我们吗？”

易成的状况非常不好，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危险。现在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回到数据城市中，那里有着她无法理解的神奇地方——重生院。

伯爵大人也没吊胃口，直接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想，你既然知道外面的更大的世界，应该也知道用什么方法救塔菲吧？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他没有询问贝丽尔更多的秘密，但也基本能猜测到她的体内有着另一个成熟的灵魂。

贝丽尔愣了愣，沉默了片刻，开口道：“父亲，她是灵魂受创，在这个世界并没有能够完全修复的办法。”

卡罗尔脸色一沉，贝丽尔却是继续道，“但是若能得到空魂石的话，她可以清醒过来。只是她多半会失去以前所有的记忆，而且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有空魂石的存在，并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

贝丽尔说到后面，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她自己都觉得这话有借口搪塞的嫌疑，虽然她说的都是真的。

果然，卡罗尔沉默半晌后，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贝丽尔摇了摇头，“除非有新生的进化者前来，和她签订共生契约……”

“不行！”卡罗尔一口拒绝道。刚才他已经得知了什么是进化者，签订契约就意味着自己的妻子必须离开自己身边。对有着漫长生命的吸血鬼来说，生离和死别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贝丽尔不语，等待着卡罗尔做出最后的决定。

时间逐渐流逝，在这个过程中，卡罗尔的表情变了又变，双手上几度出现了黑暗能量，最终却又都消散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卡罗尔再次抬眼看向了贝丽尔。

月光之下，贝丽尔温柔的为易成按着额头，眼神却是有些飘忽。以卡罗尔的阅历，他很快就看出来贝丽尔实际上陷入了某种回忆，并不是全部心神都放在那个人类的身上。

“你们……走吧。”卡罗尔闭上双目道。他最终还是无法对贝丽尔下狠手，只能不断的暗示自己：她不会欺骗自己的。

贝丽尔平静的抬头，没有了先前的惊喜。

“谢谢父亲。”她起身，单手将易成扶起，朝着城堡大门外走去。

踏出了大门，贝丽尔转身，看着卡罗尔萧瑟的背影，大声道：“父亲，贝丽尔永远也不会欺骗你！”

说完，她轻声道，“回归数据城市。”

卡罗尔猛然转身，只看到一道白光一闪而逝，哪里还有贝丽尔和那个人类的身影？

“贝丽尔，我的女儿……”卡罗尔呢喃着，眼神复杂。

许久之后，伯爵大人回过了神来，他抱起昏迷中的塔菲，朝着自己的城堡中走去。

“利斯塔，一会儿将那个骷髅和……人类带到我的房间来，我要见他们！”

……

数据精灵和进化者是平等的存在，所以纵然易成已经基本失去了意识，贝丽尔也能做主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