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天没见,池以蓝再是摆出任打任骂的样子,也只是假象,他骨子里就是充满对她的掠夺本能。
顾平芜没能穿上那件黑色T恤。
她被他禁锢在怀里,两只手近乎无力地扣着衣柜的柜门,未干的发滴下水珠,沿着脊背近乎嶙峋的骨骼滑出一道分明的痕迹,又很快被他吻去了。
他还有余暇问她,你怎么这样瘦,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他不来上京她就永远不知道要回海市……
言辞里充满了质问,比从前更恶劣的动作也带了惩罚的意味。
她只是骂他,翻来覆去总是那几句,渣男,狗,不是人……
他听了只是弯唇,勾着她下巴吻住她故作凶恶的嘴巴,再低声说她可爱,气得她眼圈发红。
雪白的浴巾堆叠在两人脚边,被她受不住而移动的足尖踩住,又来到她膝下,乱作一团。
后来他又抱着她去洗了一次澡,如他所说,这里很大,所以什么都能施展得开。
隔天,顾平芜在池以蓝怀里醒过来,和他面对面地抱着,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昨天那件还没来得及抽出来的黑色T恤。
顾平芜动了动腿,膝盖撞到他的腿,疼得眯起眼睛,半天没敢动。
她一动,池以蓝就醒了,先将她往怀里搂紧一点,再垂首吻了吻她发顶。
“周六。”他声音带着睡意未足的慵懒,低声说,“可以继续睡。”
“我没那么想。”
顾平芜用手划着他胸口,突然没头没尾地说。
池以蓝张开眼,这次神色清明,微微垂眸看她:“没怎么想?”
“你不来上京找我,我本来也是打算交接了工作回海市待几天的。”
池以蓝视线柔软起来,抿唇笑了笑,才稍稍推开距离,一手扣着她的脸,面对面地看着:“没怪你,是我小心眼。”
她不太相信地眨眨眼。
“真的。你忙工作嘛。”他滑动拇指,在她唇上轻轻地蹭了蹭,很疼惜的样子,“现在我手头那点启东的事已经结束,往后可以一直待在这边。”
“那你不适应怎么办?”
池以蓝顿了顿,马上就说:“我没有不适应。”
顾平芜定定看了他半晌,道:“周扬和我说过,你来上京头两天总是流鼻血。”
见瞒不过去,池以蓝笑一下说:“上京干燥,这很正常。”
顾平芜动了动唇,没说话,脸上又出现很纠结的表情。
池以蓝明知道她动摇,却更加清楚,他不能够说出,你不如放弃上京的人脉、市场,回来海市从头开始。
因为那是在以爱胁迫,他不能够那么无耻。
尽管他有足够的能力,对于顾平芜,却也只能站在步武之距默默呵护,而不能肖想将其豢养。
他在上京停了三天,离开时再度旁敲侧击:“什么时候能扯证就好了,不用这么飞来飞去。”
顾平芜没言声,只垂下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