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头呵呵一笑，“你们整天十来个大烟囱直冒烟，现在又搭了那么大个屋子，瞒是瞒不了多久的了。迟早的事，不如大大方方拿给他们看，他们可能还有所顾忌……”

“头领也不必过于担心。依我看，我们可以平安度过这一关……”马扶风安慰道。

金头：“哦！怎么说？”

马扶风：“我看那天张管事的神情，他应该是见过陶碗、陶罐的，比较稀罕而已……”

金头：“稀罕是什么意思？”

马扶风解释道：“就是比较好又少见的货物。张管事活动的范围有限，见过的稀罕货的机会很大可能来自陈家。但他毕竟是一个底层管事，能够见到的东西对陈家来说也珍贵不到哪里去，应该不会因此而发起战事。除非……”

“除非什么？”金头紧张问道

“除非陈家遇到的大危机，需要冒险博一把。但陶碗、陶罐有铁碗、铁罐这种替代品，它们的利益并无法大到让陈家冒险的地步。”马扶风回答道。“所以，我猜最差的状况是陈家逼我们交出制作方法；最好的状况是找我们低价持续购买。”

“希望你估算的对吧！但我们也不能毫无防备吧！万一陈家发疯或者铁匠铺的人猪油蒙了心……”金头听到这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马扶风：“我们回来的路上，并没有什么人追来，也没见什么人跟踪我们。估计铁匠铺这一关我们已经过了。所以，我打算以不变应万变。我们继续烧砖、烧陶，准备筑围墙，训练梅子他们投标枪，私底下编织藤条盾牌。”

金头：“一群十一二岁小孩子扔标枪没有力、没什么用啊！”

马扶风：“头领可不要小瞧他们了。一个人投掷可能威力不大，如果是五个人、二十五个人一起投呢！我可以安排他们明天傍晚投掷给头领看看。”

“好！好！”金头也很期待，闲聊了几句、嘱咐马扶风早点睡就起身走了。

二十六个小孩纯讲力气来说已经比较接近成人了，差的是持续性和战斗经验、准度。他们五人一组，轮番齐掷、几乎避无可避，不求一枪毙敌，伤敌是百分百的。而在这蛮荒丛林，受伤流血意味着过半机会回不到住地养伤。第二天傍晚，金头看完孩子们的演示，不由得夸赞了一番。

另表，张统领经过十天的跋涉，终于见到了陈家二公子，一五一十把陶碗、陶罐的事情禀明，只是虚报了价格，陶碗十二个箭镞、陶罐二十五个箭镞。隔了一天之后，陈家二公子就给了答复：找金头按这个价格持续采购，然后送到府邸来，但必须要注意保密，全程用麻袋盖好，和皮子一起混装过来。并奖励了张统领一把宝刀。赌对了，张统领抚摸着宝刀，心理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