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林连忙将他拽到面前,轻轻一推,“还不快点叩头拜师?”
“学生拜见阮先生。”
崔元这次没有抗拒,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实在是因为阮彦青名头太响了,
“嗯!起来吧!说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丑话说在前头,我只教三年,至于你三年之内能学到多少?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我……我……
在阮彦青面前,他第一次有了一丝后悔,心虚的臊红了脸,垂头看着地面,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五经可曾学过?”
他摇了摇头。
“左传,吕氏春秋,孙子兵法?”
他又摇了摇头。
阮彦青眉头一皱,“尚书!大学!中庸!札记总学过吧!”崔元先是点头,又摇头。
“什么意思!连四书五经都未曾学过?”
阮彦青拔高了声调,“那说说你都学了些什么?”
“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规,诗经学了一点,前几日姐姐逼我读完札记和尚书。”
崔元垂着脑袋,吐出的声音比蚊子还轻,“还看了一些话本。”
“呃!”
阮彦青不由气的拍桌,广陵散曲谱我不要了,交易现在反悔还来的及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你当姐姐的早干嘛去了?”
阮彦青脸色难看,他知道崔云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烂。
傅心仪见他臭着一张脸,只好实话实说。
“自从先母亡故,大房强行入住,意图侵占侯府产业,对我拼命打压,用条条框框将我困于内宅,轻易不让我出府。身边除了几个贴身婢女,已无人可用。
对他却采用捧杀方针,崔昂拉拢了一班纨绔子弟,挑唆他逃学,喝酒,赌博!无所不用其极,就是想把他养成京城大废物。
每当我想出手教训,他们一大班子就在他挑拨离间,导致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僵,而他也嫌我管的大严。在他们的挑唆下,我们姐弟越发生疏。”
傅心仪实话实说。
阮彦青瞪了她一眼,“那什么时候开始觉醒了?”
傅心仪苦涩的笑了一下,“死过一次,还怕什么?什么贵女风范,温文守礼,孝顺长辈,去他娘的。都让人骑到头顶拉屎了,身边的亲人和仆人都保护不了,还要缩头当乌龟干嘛?”
“张口就要小辈孝顺,守礼,逆来顺受。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用来束缚小辈的言论。他们惯会倚老卖老,端起长辈的架子,然后站在道德致高点,一脸道貌岸然地,对那些小辈施压的手段。
周边都是豺狼虎豹,你再这么温顺下去,迟早会被人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