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陈家父子三人,一身孝服,哭声震天,引的四邻八舍纷纷过来询问。
“各位父老乡亲,我母亲昨晚在侯府得罪了崔家二小姐,被她责打了一顿,老夫人怜悯,让我娘回家养伤,却不料我娘半夜突然吐血暴毙。”
陈二也一脸悲愤,“侯府嫡女仗势欺人,就因为我娘子说错一句话,就被她活活打死,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今天我陈二在灵前发誓。哪怕是拼上我的老命,也要去告官,为我家娘子讨回公道。”
“就是就是!就算是侯府嫡女,也不能就这样把人打死了,告官!一定要告官!”邻居不明所以,个个义愤填膺,群情激愤。
四邻八舍簇拥着陈二,早早就来到府衙,敲响了鸣冤鼓……
重病初愈的傅心仪,只觉得浑身乏力,就赖在床上不想起床。
在朦胧之中,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小满急忙出去开门,“谁啊!大清早就敲门,想干嘛?”
“孙嬷嬷昨晚暴毙,陈家父子,状告侯府嫡女草管人命,将她人打伤致死。今奉府尹大人命令,传你家小姐到公堂审问。”
几个衙役凶神恶煞地抖动着,手中铁链,就要冲进香云苑。
“放肆!侯府之内,岂容你们撒野。县主闺房!岂是你们外男随便闯入?”小满挡在门口,厉声喝斥。
几个衙役脚步一滞,对视了一下,其中领班走了出来,“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劳烦小姐出来跟我们走一趟。”
“你说什么?老刁妇死了?”小满一脸震惊的张大小嘴。
“陈二父子今早,已经把你们家小姐给告了。请崔二小姐去公堂对质。”班头再次重申了一遍。
“等着,等我家小姐梳妆更衣后再去。”小满回过神后,心中慌乱,马上转身,差点被门槛绊倒。
“小姐!大事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脸慵懒地看着慌慌张张地样子。
“小姐!不好了!孙嬷嬷昨晚死了?陈二今早去官府衙门,把小姐你给告了。现在官差正在门外等候。”
傅心仪一愣,昨日见她死气绕眉,这么快就死了?
“谷雨,你替我梳妆更衣。小满你给几位官差上茶,去拿五两银子给官差,就说我大病初愈,尚未起床,劳烦他们稍等片刻,一点酒钱,权当赔礼。”
“好!”小满见她一脸静定的样子,也迅速稳定了慌乱的心情,摸出五两银子包好,走了出去,“官差大哥,一早起来办差,辛苦了,先喝口茶润润嗓子。我家小姐重病初愈,尚未起床,劳烦官差大哥稍候片刻。这是小姐的一点心意,权当给各位大哥买酒喝。”
班头一看到银子,脸色一变,马上堆起笑脸,“客气!客气!如此多谢小姐赏赐。”
小满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斟茶后,就进去端来一盘糕点。
这才一脸歉意地走回房间。
傅心仪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吃早点。
“安顿好了?”
“嗯!小姐!你看这事咋整?孙嬷嬷身强体壮,就那几下子怎么可能打死人?”小满一脸担心。
傅心仪吃饱喝足,掐指一算,卜得解卦,初六爻动,无咎。
她开心的笑了一下,“她不是我打死的,是被他人谋杀!和我无关。”
“小姐!奴婢担心,府尹大人不辨是非,对小姐不利!”谷面满脸害怕。
“小姐!都怪奴婢办事不力,连累小姐抛头露面。”春分趴在床上,一脸后悔。
“没事!有惊无险!自有贵人帮忙解决。”傅心仪不以为然地摆手起身。
小满紧走几步,跟在她身后。
几个衙役看到一瘦弱女子,一身素雅,面色苍白,不施粉黛,头上也只插了一支纯银发钗,不由一愣,这就是杀人凶手?
班头收回目光起身见礼,“见过县主,在下也是奉命办差,劳烦县主移步。”
傅心仪颌首点头,“不妨!前头带路。”
“县主请!”班头弯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傅心仪也不胆怯,由小满扶着昂首挺胸,迈步走出香云苑。
一路上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