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周南辰最清楚朱一鸣的性格了,既然他不愿意走,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除非是闫甜甜的话,他才肯破例!但是朱一鸣的病已经刻不容缓了,再不精心治疗,恐怕都熬不过明年南阳军的忌日了。
“无妨的,我早就想和甜甜还有南阳军的弟兄们去团聚了。”此刻的朱一鸣笑的就像是要回家的游子一般灿烂。
“好好好!朱一鸣!好,好你个朱一鸣!好!”周南辰此刻气的满屋子来回乱走,一时却拿朱一鸣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他绝对不能看着朱一鸣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病死在这个小庙里。
“一鸣哥,既然你不走,我们暂时住在这里,你不会赶我们走吧?”看到周南辰因为担心而失了分寸的崔怡,却笑眯眯的对朱一鸣说道。其实朱一鸣的病在哪里养都是可以的,在这里有好的药食和休息环境一样能调理好身体
“诶!对了,一鸣哥!我们不走了!”周南辰听到自己妻子的话之后,直接抚掌大笑。
“唉~随你们吧,我正好也想多和你们聚聚。这样既能见到你们,又不用远离甜甜和兄弟们,最好不过了。”朱一鸣的脸上也带着一丝久违的开心。这样团聚的感觉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当日上午周南辰便进入附近的村子雇了十几个民夫在小庙旁边盖了一个小院子,供自己和崔怡居住。毕竟崔怡是女子,长期住在庙里实在说不过去。
次日崔怡便把车夫打发回去,给澹台夜报信,让他赶紧来双溪河与朱一鸣相聚。
三天之后,小院建成,几间茅屋搭好。厨房,药房一应俱全之后,周南辰又在洛阳城找了几个不错的小厮和丫鬟来照顾崔怡和幼子。
半个月后澹台夜也快马赶到了双溪河小庙烈阳寺,生死离别数年的三兄弟终于见面了,一场大醉,如同一场梦!生生死死分分离离,只是缺了闫甜甜一人,否则~哎~
澹台夜在小庙陪了朱一鸣三个月,然后被陈庆之的军令催回了十万大山,此刻魏国大乱,烽火不断,梁武帝不得已,又要倚仗陈庆之来抵御各地的烽火。
而周南辰和崔怡也只多陪了朱一鸣三个月,实在是崔怡又有了身孕,此时已经快八个月了,不得不回到条件更好的襄阳闫家庄。毕竟不能把孩子生在庙里边吧?
不得已之下,身体修养好了很多的朱一鸣,一步一步送别周南辰和崔怡。
朱一鸣送了两人一程,又忍不住送一程,一程又一程,一直送出五十多里地,身体实在吃不消的时候,才打着伞,站在官道旁边的一块极大极高的石头上,一脸不舍的望着缓缓远去的两辆马车。
一片一片鹅毛雪花,慢慢的落在朱一鸣清瘦的脸上、胳膊上,身上,远远看去他就像是一个雪人一般站在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