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不像好人。”
“应该不会,他又不认识咱们,再说那边一联系好我们就走,到时候他即便找麻烦也找不到咱们。”
刘星安慰道。
“心妍,我先送你回厂,明天还要上班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那精瘦男子王辉头戴一顶太阳帽,低着头坐在那里,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翌日中午,市迎宾酒楼二楼包厢内。
李宏生居中而坐,王辉孙强左右相陪,桌上杯盘罗列。
“都弄清楚了。”
王辉喝了口酒,抹了抹嘴。
“那男的叫刘星,十八岁,家里只有母亲,父亲早亡,还有一个哥哥跟几个姐姐。他在sn区生资商店西边租的房子,在铝制品厂做事,老家是西边大杨镇,村子嘛”
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掏出一张纸条。
“忘记了,不过有这个,这是户籍科小刘弄的,为这事还让他宰了一顿。”
李宏生接过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着一个地址。王辉又道。
“那女的叫伍心妍,也是十八岁。难得的是,他们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她父母都在,还有一个姐姐已经结婚,是招的上门女婿,”
说着又拿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接道。
“她在毛纺厂做事,也在sn区,住厂里宿舍。”
李宏生道。
“有这些已经足够了,今天下午我们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不怕那小子不乖乖就范。”
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仿如万事尽在掌握一般。
下午六时许,某铝制品厂门前马路上。
下了班的刘星不紧不慢地走着,心里想着昨天晚上给朋友打电话的事。昨天晚上他已经联系上他那位南方朋友,他可以帮他和心妍找一份工作,而且是在一个厂,昨天晚上他已经打电话给心妍,只是电话里说不详细,便约好今天下午下班之后,在毛纺厂门口见面,好好商量一下。
正行间,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在他身边戛然而止。车门打开,冲出一名男子,二话不说扯起他便往车里塞。车里同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淬不及防间,刘星便被扯入车内。外面的男子也随后上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黑色轿车随即绝尘而去。
车内。
惊魂未定的刘星立即认出车内三人正是李宏生,王辉与孙强。
“你们要干什么?!”
刘星惊怒交加。
“小子。”
孙强阴阴笑道。
“我们只是想跟你商量点事,不必着急,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知道。”
刘星奋力挣扎,奈何王辉与孙强一左一右死命按住,挣脱不得。
孙强威胁道。
“小子,老实点,要不然老子把你捆起来。”
刘星心中暗道: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既来之则安之吧,且看他们下一步要怎样。当下不再挣扎,静下心来,筹思脱身之策。那二人见刘星不再挣扎,便也放开了他。
孙强道。
“算你小子识相。”
打开车窗,自顾自点上一只烟吸了起来,不再理会刘星。李宏生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只管开车,车内一时间陷入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离大路来到一处高坡处终于停下。李宏生三人下车。
“下来。”
孙强将刘星扯出车外。
“你也不必担心。”
李宏生面无表情。
“刘星,我们去那坡上谈谈,只要你配合,你不但不会有事,而且还会有大大的好处,你不必做无谓的挣扎,也不必叫喊,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
说罢,便径直朝那高坡走去。孙王二人也不待刘星答话,拉拉扯扯,三人跟在李宏生身后。
四人到得高坡之上站定。
此处是一段海边断崖,崖下浪涛拍岸,断崖上怪石林立,刘星四下打量,不由得暗暗心惊: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势又如此险恶,待会儿可如何脱身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虚与委蛇见机行事了,当下静下心来,静等对方开口。
“刘星兄弟。”
李宏生开口,眼神盯视刘星,缓缓道。
“你我之间本无仇怨,我也不想把你怎样,今天请你来,也不与你废话,我要伍心妍,你开个价吧。”
刘星一听,心道:果然如此,他们既已知心妍名字,所下功夫定然不看来今日之事绝难善了,当下道。
“你是市长的公子,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要为难于我?”
李宏生听了并未生气,伸手向王辉招了招,王辉便把手中的一个手提包递了过去,李宏生从包中取出一捆钞票。
“这是五万块。”
李宏生眼中有一抹嘲弄与不屑。
“只要你答应,这便是你的。”
刘星摇了摇头,并不答话。
李宏生看着他,目光逐渐阴沉,却也未说话,少顷,咬了咬牙,又从包里拿出一捆。
“十万块!”
李宏生咬着牙。
“拿着钱,离开她,越远越好!”
刘星看着那十万块钱,心情复杂:这帮杂碎,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十万块钱,可怜我这种底层的小人物,累死累活的做事,到头来却连娶老婆的钱都没有!眼下之事看来是绝难善了,须得先弄倒一个跑的最快的才能逃走便是如此了。
三人见他脸上神情阴晴不定,以为他拿不定主意,还在考虑。也不催促,只是将他紧紧地围在中间。
片刻之后,刘星抬头看向李宏生。
“你很有钱吗?区区十万块却是不够!”
“小子你找死!”
孙强一声大喝,从腰间抽出一根钢管向刘星逼了过来。刘星面露惊慌,慢慢向王辉身边退去,接近王辉身边时突然转身一脚踢去,王辉淬不及防之下正中裆部!当即惨叫一声蹲下身去。刘星趁势突出包围夺路而逃。
那孙强虽略显笨拙反应却快,手中钢管脱手飞出,钢管带起呼啸风声,直砸向刘星,显然是练过武艺的。可怜刘星才逃出十数丈,便听得身后恶风呼啸,不及躲闪,正中后背,不由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仆地便倒,所幸却并未昏迷,耳听身后喝骂之声传来,两人已飞奔追来,当下一咬牙翻过身来,见打伤自己的钢管便落在身侧,伸手取过,支撑着站起身来。
“小杂种,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这便要了你的命!”
孙强破口大骂,一步步逼近,李宏生也是满脸的凶戾之气。
刘星被钢管砸中,已是受伤不轻,眼见已是逃生无望,心中一股怒火冲天而起,不由得发起狠来,既然如此,那便同归于尽!
心中默念:心妍,心妍,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今生做不了夫妻,来生我们再续前缘!想到今生再也见不到那至爱的女孩,不由得心中大痛,悲愤欲绝,大叫一声,冲了出去。
可怜刘星本已受伤,又未曾习过武艺,手中钢管挥舞间全然没有章法,孙强却是习过武艺的,趋避之间颇有法度,李宏生与之配合也是有板有眼,刘星根本不是二人对手!不消片刻,便被如狼似虎的孙李二人打翻在地,成了一个血人,鲜血不住自口中涌出,身上地下一片殷虹,孙李二人却并未停手,依然是拳打脚踢,刘星的意识逐渐模糊。
隐约间眼前出现一位绝美女孩:长发束至脑后,一缕黑发斜向右边脸颊,柳眉弯弯,眼似弦月,瑶鼻小巧,唇若涂丹,女孩眉眼含笑,望着刘星,朦胧间,如雾中仙子踏波而来。
心妍,心妍,我至爱的心妍
刘星目中蕴满泪水,一抹温柔的笑意浮于脸上,口中呢喃却已几不可闻。
正在此时,隐约间,有一股温热的气流涌入刘星体内,在经脉中缓缓流淌,而昏迷中的刘星却是一无所知。
“小杂种,打死你个小杂种!”
孙强摸着左边脸颊,那里刚才躲闪不及,挨了一记钢管,只觉痛入骨髓。李宏生右臂已不能上举,不知是否已被打断骨头,又见那王辉在稍远处,捂着下体翻转哀嚎,二人一时间凶性大发,拳脚如雨,死命往刘星身上招呼。
二人并未察觉到,刘星胸前衣服下的双心形玉坠,正一闪一闪发出淡淡光芒,而此时的玉坠正浸泡在刘星的鲜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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