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很喜欢杨震,一有空就跑过来问我“杨震叔叔去哪儿了”。孩子的眼睛像钻石般清澈,让我无法直视。那辛告诉他,叔叔睡着了,要睡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洋洋问她:“叔叔是像睡美人那样睡着了吗?”
那辛没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顺势点点头表示同意。孩子又问:“妈妈,睡美人是被王子吻醒的,叔叔也会被季洁阿姨吻醒吗?”
那辛一愣,转而望向我。我下意识躲闪回避,那辛只得安慰孩子说:“是的,杨震叔叔很快就要醒了,他也很想念洋洋的。”
那辛硬要拉着我去医院,但是我只要一站在门口就会害怕抵触。她试了四次,均未能成功,到最后只得暂时放弃。
那辛一边"恨铁不成钢",一边哀声叹气:“你这人就是太好了,什么事情都往自己头上揽。要我说这事明明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偏要被折磨得发疯。”
“是我害他昏迷不醒,是我害他差点丢了命。他就不应该和我在一起,等他伤好了,能找个适合他的女人结婚,安安稳稳过日子最好了。”我坐在车上,低声回答。
“你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们俩都要领证了,这时候你却让他找别人结婚?你对得起你们俩这些日子的感情吗?
“我不配再和他在一起了。”我口中喃喃自语。
“什么配不配的,说不定人家压根就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就算他不怪我,我也无法原谅自己,我过不了心里这道坎儿。”
那辛“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平时工作上胆儿比天还大,一遇到感情的事就束手无策。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耗着,下半辈子都不见面了?你们都还在六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能不再见面吗?”
那辛的话给了我新的提醒。是啊,我和杨震还在六组,将来势必还会再见,而我又该以什么方式去再次面对他呢?
我想了一夜,还是没能想到答案。令人意外的是,第二天早上,周支队亲自来到组里,郑重地给我们开了一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