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这么晚你要去哪!〞言语中关心十足、表情嘲讽无比、嘴角咧至耳根、月色当下眼中兴奋。
王福气吓得汗毛倒立、心脏都为之一停。
意识骤停、镖师伸手探来遮住了一切。
〝真是蠢货!我早就发现你的小动作、你要是真跑了、大爷说不定看你的机灵劲顺眼、放你一马。〞
镖师抹掉眼角的笑泪、模仿这位笨蛋的动作、拍拍他的脸目光凛然:〝你知道被虫子、从里到外不停吃你的肉的感觉吗!你的意识永远的清醒、痛感不停地放大、耳朵里都是虫子咀嚼你的声音、渐渐你的听觉消失、那是因为耳边已经被吃完。
接下来是嘴巴、喉咙、剥夺了你痛苦发泄的方式、最后的最后才是眼睛、道长说任何事、要看在眼里才能记在心里。〞
〝我是真不想在体验一次了〞镖师看了眼躺在地上王福气。
他的手脚被蛮力扭断、下巴被卸毫无动静!
……
〝空囊皮相拜无根、手足不需繁杂情、空心空思空岁根、朝夕登楼我仙身……。〞
嘶哑的声音悠悠唱出、身材消瘦老道慢慢走近、黑须乌发桃木盘束在脑后、披挂包浆严重的鹤织灰袍、上面的繁华的刺绣早已看不清原本模样。
暴雨会包容天地间的残留、洗刷干净的月光犹如挥洒砂粒、老道沐浴倒真有室外仙人姿态。
听到声音的镖师从打坐中醒来、出来极为恭敬地面朝道人、弯腰抱拳道:〝道长、身体安祥。〞
拂尘略过、那老道随意盘坐在门口台阶、惋惜道:〝人数比上次少上不少。〞
〝道长赎罪、这几日为了避开官府的注意、凑集人种有些难办:〞镖师迅速回应、就这回答的功夫、整个后背冷汗浸透与衣物粘连一起。
这位面容颇为忧愁的道长、多日前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展现恐怖的手段将所在的镖队、除他以外全部杀死。
身形如同枯槁木块、触碰灰烬飘散的恐怖场景、死死烙印他的脑海里。
〝瞧把你紧张的!这次我不会怪罪与你。〞道长悠悠叹出道:〝这次送完就不在需要。〞
镖师神情一喜、咽口唾沫激动道:〝道长身体已经……康复?〞
这老道虽说杀人不眨眼、但对于办事的人出手阔绰。
自己卡在十二品多年、在吃下老道递给的丹药加上提供的功法、实力突破暴涨带来的快感让他沉迷其中。
这也是他尽心帮助老道恢复身体的原因之一。
〝这里的村民愚昧不已、守着宝地自私不愿给予贫道、贫道不忍世人这般、送他们一场造化也算是善意。〞〞老道摇摇头、伸手露出藏在衣袖中的左臂、巴掌大的位置像是被火焰炽烤碳化、尤其中间部位的抓握手印极其明显严重、不停有炭黑碎屑片掉落、露出里面粉红蠕动的血肉形成皮肤、紧接着被缓慢碳化重复这个过程。
〝上清天尊厚哉!区区凡人血韵只能解决贫道的燃眉之急、治标不治本。〞
镖师瞪大了双眼、血肉蠕动的场景多少次看、都使他极其恶心、努力忍住胃中翻滚的酸液。
酌情说道:〝道长的伤势还未痊愈、有何吩咐?〞
〝已经好上不少、火焰的吞噬已经赶不上血肉的恢复、村里百多人的灵韵加上这些炼化明日即可。〞老道显然心情不错、耐着性子淡然解释。
眼神下闪过的忌惮、让他思绪回忆起那天的偷袭截杀。
竟有那般高手。
一声空灵的嘀声从老道身上传开、肉眼可见的血光扫过沉睡的众人、目光呆滞悠悠起身往着老道身边靠近。
那老道手捏法印、黑气缭绕指尖、背后浮现三道光环互相缠绕旋转。
从中看去环中自生天地、里面黑气粘稠如浆液似海翻腾、无数挣扎的灵魂像是落叶入波涛、痛苦嘶吼从中传出、任由挣扎也无法逃脱。
血光发散、走在众人前面的镖头目光露出呆滞、痴喃傻笑每走一步、身体上的七窍冒出血液不落地面。
从头顶开始慢慢坍塌、头颅与脊骨在压力下贴合下降、身躯感知不到痛苦步伐不停、压缩成实。
将近两百斤的血肉炼化之下只剩下糖豆一般大小、被老道招手摄来、看也不看丢到那名欣喜的镖师面前。
〝仙人赠我书、人为宝药藏、这个匹夫一身修为最后来也是便宜他人、你要好生炼化。〞
说罢身后光轮血光更甚、余下的人群越是靠近范围越是血肉坍塌。
躺在地上的王福气眼神空洞、望着人群最后面的母女二人。
泪水划过。
……
站在马车上遥视远方风景、心里嘀咕那个胖丫头竟然去了那么久。
刚刚他下车跑到远处、脱下喜袍穿上常服、顺带胸口上的伤药一并处理。
撕开布条才发现周围红肿不消、有些愈合的位置又麻痒无比、折磨人。
撒上药粉带来的巨疼、随后的清凉感、让他不由嘴角抽冷气。
刚回过头、一张小脸与他四目相对。
〝你看什么?〞姜湘南简单束好头发、问道。
〝指头消乏、不、我什么都不知道。〞疯狂摇头的四月两中指对碰:〝我就过来看看、担心姑爷有没有危险。〞
〝你不用叫我姑爷、叫我湘南就行了。〞姜湘南刚开口!
四月早就捂着脸飞速离开、等姜湘南回来后、人也没了影!
〝要不要去看看、那丫头说去取水、人小皮薄肉厚、会不会被熊瞎子叼跑了。〞姜湘南托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