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等一树花开,需要一季节的时间你要等一个孩子的降临只需要天天抚摸着长大的肚皮,可那是多么美好的期待。而等待对于霍小小来说却是一种煎熬,等什么,不知道。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霍小小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种土豆,什么时候种玉米,什么时候种茄子和黄瓜。直到她能麻利的用镰刀收割韭菜,一口气锄完一亩地。
蓝天常常抱着孩子坐在田埂上,看她干农活。曾经那个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女战士,现在完全变成了一个农妇,而他的眼里却毫无怜惜之色。
霍小小停在房舍旁边空地上的飞行器都落上了一层厚厚的黄土,而军盟留在农场里的人也几乎走光了。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毫无波澜,仿佛这样的日子,他们还能继续过上几十年。
由于军盟的安排,蓝天的房舍里只住着他们一家三口和霍小小,时间长了,他们就过成了一家人。现在,张天爱称呼霍小小为姐姐都非常亲切,孩子叫霍小小为大妈。
蓝天再也没有搞过他的望远镜,家里也没有电脑,他用每天的闲暇时间做木工,从桌椅板凳到大衣柜都是他一手做的。手工之精巧,木工之细致都达到了一种高超的水平,个个都堪称是艺术品。
三个人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了皱纹,手上都是厚厚的老茧。
当军盟彻底忽视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在别墅区的花园里搭上锅灶,架上烧烤炉子,一大家子人吃吃喝喝的玩上一天。
不施粉黛,裹着农妇头巾扎着围裙的霍小小手握大勺,熟练的炒出一锅好菜。叫好声已经没有了,人们已经习惯了她现在的样子。她现在笑起来,眼角都会出现三道明显的褶子。
霍小小非常勤奋,犹如一个勤俭持家的家庭主妇,每次聚会吃完饭,现场都会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规规矩矩。
这是第几次花园聚餐他们都不记得了。老阿姨的麻将桌子旁边就支着一个烧烤炉子,她喜欢自己吃的东西自己动手烤,她就总是转过身来烤串,回过身去出牌,手里夹着烟卷,一瓶啤酒几口就喝没了。
蓝天的爸爸妈妈总是在照顾他们的小孙子,伺候着小祖宗吃这吃那,开心极了,他的妈妈头上还出现了一缕缕青丝,颇有返老还童之象。
那三个女人……是的,那三个女人总是在一起,无论洗菜,切肉,串串,拌凉菜全都由她们三个来进行料理。
霍小小拿着两串烤鸡翅来到蓝天身边,递给他一串就坐在了一只马扎上。她喝了一口啤酒,仔细的吃起烤翅来。
“你该走了吧?”蓝天突然问道。
“往哪走?”霍小小头都没抬,大嚼烤鸡翅。
“回家去。”
“回哪个家?”
“回家嫁人吧。”
“嫁给谁?”
蓝天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凝神看着那只篝火上的烤全羊,再也不言语了。
过了一会儿,唐琳琳也过来了,手握一把羊肉串放到了蓝天身旁的一只盘子里。
“我妈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一个大罗盘,这一阵子整天不离手,研究的可投入了。”唐琳琳说道。
罗盘是一种非常精细的仪器,老阿姨以前看到那东西都头痛,上面密密麻麻的排列和文字符号让她眼花。如果她想细究其中的奥秘,显然是要下一番苦功夫的。
“研究出来什么成果没有?”蓝天问。
“不知道,人家不说。”
“你妈妈给大伙算命算得挺准的。”霍小,“刘妮子刚怀孕的时候,她就给算过,说肯定是一个男孩,现在生出来了,果然是个男孩。”
“嗯,这倒是不假,现在家里的鸡蛋多的吃不完,都要臭掉了。”
蓝天知道老阿姨有一本“周易”,都翻烂了,也不换新的,只用透明胶带粘住,本来不薄的一本书,粘了那么多的胶带就变得更厚了,现在,书根本合不上。
子不语,怪力乱神。
蓝天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身边却出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大仙”,他却也不好说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也不知道天上的哪个星宿此时正在闪光。在他的脑海里,他已经想不起来最近的那颗脉冲星叫什么名字了。
农村的生活就是那样的平淡无奇,吃了这顿饭,就得准备下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