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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专业人员”

所谓舞台,是让包括演员在内的专业人员发挥自己长处的地方。而观众席,则是让无关人员也能接触到专业领域的一座独木桥。二者借助“戏剧“这一纽带,将原本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不同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演员与观众,舞台与观众席,唯有以上所有要素齐聚,戏剧才有其存在的价值。

为之倾倒吧,为之起舞吧,一出华丽的剧目,正要在此处上演。

序幕:少女与油菜花田

四月,微风刮起的季节,太阳在花田里盛开。

少年与少女行至田梗,眼眸瞬间被金色所笼罩,他们看到地平线的另一边,一座白色的风车正静静地沐浴在阳光下,光辉灿烂。

“我已经看腻了这些景色。”少年望向少女,“跟我一起离开吧。”

“可这些景色不是你平静生活的证明吗?”少女十分疑惑。

“不,你不明白。”少年摇了摇头,“我能感觉到,那些大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伤害我们。寂静无声的黑夜里,他们会在月光下打磨自己雪亮的刀刃。”

“不,那是在为几天后的宴会做准备。”少女露出了笑容,“那将是我的成人礼,到时我会如这田里的油菜花一般绽放!”

轻轻踮起脚尖,她在田埂上跳起了舞,那是来自他们家乡的舞蹈。

“不!快停下!”少年脸色大变,“那是祭祀的舞蹈!那是祭品的舞蹈!”

“不,这是象征丰收的舞蹈,这是能令花朵灿烂绽放的舞蹈。”少女轻轻跃起,像一只快乐的白天鹅,而当她落向地面时。

那里已遍布刀刃。

……

滴————

伴随着机械传动的声音,红色的幕布缓缓落下,海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剧院里。

“你醒啦,已经结束了!”歌莱飘到了他的正前方,好奇地盯着他的脸。“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做噩梦了?”

“没……”海玟想不起自己梦见了什么,只是感觉自己的背后已然被汗水浸湿,甚至蔓延到了靠垫上。

“好吧……算了,听我说听我说!”沉浸在戏剧余韵中的歌莱并没有在意海玟的异常,转而非常兴奋地凑了过来。

“那个女生的演技太牛了!那声音!那表情!还有动作!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喂,你认不认识她呀!”

“可能认识吧……但那有什么用,她又不认识我……”海玟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手中的宣传册。

“水月剧团,主演……泉镜梓?”宣传册封面上印着的,毫无疑问便是这场剧的女主角——她侧躺在地,紧闭双眼,身着纯白色,如晚礼服一般的华丽演出服,而她的周围,数不清的白百合与红玫瑰花瓣四处散落,过于明显的色差令那些玫瑰花瓣更像是滴落在地上的血液。

一眼看去,她就如同一个即将死去的绝美人偶,诡异中透露着惊艳。

海玟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确认自己的记忆里并不存在这样一个有名的女演员。

“应该是新人吧,也可能是戏剧演艺圈跟电视电影的演艺圈不重合,所以我才没印象……”

“唉,这么好看的剧,你居然睡着了!”歌莱恨铁不成钢,“真是白瞎了票钱!”

“你都成女鬼了……还在意票钱干嘛?”海玟十分无语。

从大门出来,外面还在下着毛毛细雨,歌莱回头望了一眼那块立在剧院中间的大石头,上面印着五个烫金色的大字“望龙大剧院”。毫无疑问,这是整个望龙市最大的剧院,坐落于于市中心的紫月区,占地面积即使比起剧院隔壁的市政府办公大楼也是不逞多让。

“我本来以为你会随便找家小剧院,没想到你还挺大方。”

“不,只是刚好我们去交差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海玟指了指剧院的对面。

望龙市第三哨所,他的委托人,以及那些先前提到的“专业人员”就在里面工作。

“首先……我应该说过不要给受害者添麻烦……”

海玟跟门卫打完招呼,一进哨所,就看到离大门最近的办公室,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在对手下训话。

那个人戴着一副方框眼镜,满脸胡茬,头发因为缺少打理杂乱不堪,如果你第一眼看到他,会觉得他就像个睡眠不足的老大叔,连跟人说话都半眯着眼。

但事实并非如此,倘若仔细观察片刻,你就会发现这个大叔虽然半眯着眼,一副在领导眼皮子底下摸鱼摸惯了的样子,但他的眼神却十分深邃,一双比正常人漆黑许多的眸子,让每一个被他直视的人都无法升起反抗的念头,结合那不容置喙的说话语气,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团队的领军人物,不折不扣的首脑。

“呦,黎队,好久不见。”海玟上去打了个招呼。

黎明看了他一眼,停止了训话。

“不是说等下班再过来吗?”

“那个……黎队,现在七点半了……已经下班一小时了。”被他训话的其中一个年轻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黎明瞟了他一眼,那个年轻人赶紧闭上了嘴巴,并开始为自己的多嘴懊恼。

“你们今天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早点过来。”

“是!”几个人瞬间立正,然后就像被释放的囚徒一般,以超快的速度离开了办公室。

“啧,现在的年轻人……”黎明走到门口,将门关上,接着示意海玟坐到沙发上。

“那么……有什么发现?”他回到办公桌旁坐下,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开始让食指在大腿上有节奏地敲击。

“高三四班的教室,如果你能到那里仔细看一下的话,也许会发现点什么。”海玟给自己留了一点余地,说得很委婉,没有直接告诉他歌莱的判断。

“就这些?”黎明对他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满。

“专业的人只负责自己专业的事,这是我一贯的宗旨。”海玟翻看着自己的笔记,并没有被这个威严满满的大叔吓到,“取证可不是我的强项,是你们的。”

说到底,他委托自己去调查这件事,本身也是非官方的行径,虽然不清楚原因为何,但至少现阶段,自己绝对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身负怪异的自己,很清楚对方身上同样有着无法言说的怪异。

“是那个小姑娘发现的?”黎明收起了不满,开始询问起事情的详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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