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来,便是一个小角色。
虽生在修真百派中的名门望族,但是其中最不受宠的孩子。
好事他从来分不到半杯羹,坏事却总能算到他头上。
因为他们需要一个顶包的替罪羊,而他唯唯诺诺的性格恰好是正中下怀。
“兄长,这种事,就别带我去了。”
江云帆此话一出,被兄长搂到怀中。
“说什么呢,我这是带你去见见世面。”
他无力反抗,只能跟着兄长往青楼中走。
心里却门清,兄长带上他,无非是怕被家中长辈们发现。
而被发现时,便可以冠冕堂皇的说是陪他来的。
一进入青楼中,身边便被围上一群莺莺燕燕。
他紧张的将身体崩成一根木棍,更是被围在人群中一动不敢动。
兄长推搡了他一把,同老鸨说:“给我兄弟安排一个。”
老鸨:“好嘞。”
......
房间中,弥漫着摄人心魄的香气。
江云帆拘禁的坐在凳子上,一动不敢动。
“官人。”一容貌艳丽的女子用手抚着他的下颚:“真的要一直这么坐着吗?”
这刺激江云帆哪受的了,吓的将身子扭了过去。
“哈哈哈。”女子捂脸笑了,“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来这里也不知干嘛。”
她似乎觉得这木头有意思极了,便想看看他更多的反应,直接伸手从背后抱了上去。
这一下可谓是触动了他的逆鳞了,鲤鱼打挺似的跳起,指着她,竟也拿出几分贵族的威严。
“你、你、你!休......休想无礼!”
“哦?官人是在说我无礼吗?”那女子也是完全不怕,反而更加放肆了些。“那官人上榻,我一定礼貌的给官人伺候好。”
说着便要往这边来。
这可给他吓坏了,也不管这兄那兄了,翻窗户直接跑了。
望着摇摇晃晃的窗棂,还有那落荒而逃的背影。
女子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弯,从身后摸去一个玉佩,指尖轻巧的点了下:“你还会来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江云帆又来了。
他同老鸨说明要找昨天那位姑娘,翻了那姑娘的牌子,这才得知那位姑娘叫不离。
他在门外,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不被那女子主导上风。
门一开,软香玉体就拥入怀抱。他只觉全身血液都涌上了大脑。
“官人这是想我了?怎么来的这般勤?”
江云帆一握拳,想起了门外暗暗的发誓,自己给自己加油,嗓音也大了几分。
“谁、谁想你了?我玉佩昨天是不是被你顺走了!?!”
“啊.......”不离从袖口摸出那枚玉佩:“你说这个啊?”
他下意识就去夺,可却被一只手稳稳的拦住了。
只见不离将玉佩在手中绕了一圈,塞进了裹胸布中,朝他扬了扬下巴。
“想要就来拿呀。”
“你!”江云帆都被气的语无伦次了:“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不离不说话,歪头看着他,眼神妖儿妖儿的,又像是在挑衅。
......
大眼瞪小眼,时间停顿了几秒。
江云帆无奈叹了口气,刚才在门外说的话全当放屁,终于败下阵来,“我求你给我吧。”
“哈哈哈。”不离在他身边转了个圈,像百花绽放一样,然后坐在桌子上:“我喜欢吃旁边那家包子铺的包子,如果你能给我送一百天的包子,我玉佩就还给你。”
明明是极其亏本的买卖,可江云帆却像是碰到了八百辈子遇不到的喜事:“当真?”
不离娇俏的点头:“说话算话。”
......
就这样,日复一日,总会有一个身影,每日准时风雨兼程的给她送包子。
可这包子又不只是包子,也携带着他自己的藏私。
可能多带了一枝花,一盒胭脂,一个首饰,甚至是女性调理身体的汤药。
江云帆好歹是名门望族,总是不能整天去青楼中。所以他想了一个好主意。
从后门用一个竹篓将包子提上去。
就这样,一百天过去了,可他送包子的行为却从未停止。
像是全然忘记了玉佩这茬儿。
直到有一天,不离将玉佩还给了他。
“从今天往后,你不用来了,一百天到了,我们两清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着实是打的江云帆没反应过来。
他心里总觉得有股酸涩,可又觉得事情好像本来就是这样的。
不离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就等待着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人就简单的“嗯”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站起身,下意识还想往常那样追他回来,欺负这个呆子。
可站在原地半晌,她霎时间发现,眼眶湿了。
门槛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的人,跨过它,就再也没了交集。
让他走,他还真走啊!
......
翌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瓢泼。
不离本想早早就关上窗,一低头,却看下面有一个人正缓缓的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