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时期,国子监分为南、北两监,分别设在南京应天府与北京京师,其中北京的国子监作为京师国子监,不仅承担着培养人才的重要任务,而且还扮演了教育管理机构的角色。
京城国子监坐落于安定门内国子监街上,与孔庙相邻,共同形成了“庙学一体”的布局,即左边是孔庙,右边是国子监。
京师国子监由三进院落组成,占地面积超过了2万亩。其主要建筑沿一条中轴线分布。
自南而北依次为集贤门、太学门、琉璃牌坊、辟雍、彝伦堂和敬一亭。
集贤门是主门,平时一般不开,只要当皇帝或者内阁首辅来国子监时才开。
集贤门东西两边各有一个小门,东边是持敬门,西边是西大门。
西大门正对面就是孔庙,每逢初一、十五,国子监都要安排学生去孔庙祭拜,所以东边的持敬门基本也是关着的,只能从国子街西边的西大门进入国子监。
此时正是上学之时,六堂外班的走读生们,正一个个身穿国子监校服,在学录的安排下,先是朝孔庙郑重一拜,而后通过西大门,进入国子监,到中间两边的六堂读书。
胡斌,胡容,从下人胡三手中接过各自的包袱提在手中,跟随众人亦步亦趋的慢慢前行。
排到九岁胡斌之时,
“那位学子,你为何进学不穿校服?”学录彭时问道,因为在国子监表现优秀,年芳16的彭时今天被恩师李时勉,特意任命为一天的学录官,昨晚在恩师家中休息,所以今天早早就来到国子监西大门维持秩序。
“回老师的话,学生是今天第一天到国子监报到,还未曾领到校服。”胡斌谨记早上堂弟胡容所说的校规。
“如此,你先在一旁等候,随后跟我进入国子监报到。”热心肠的彭时道。
“多谢老师,”胡斌拿着自己的行李在一旁等候。
“堂兄,那我先进去了,随后,我去正义堂找你。”说完路上换过校服的胡容,随着人流,先是祭拜孔庙,随后进入了国子监。
少许,大约两课钟左右。
外班走读生们都已经进入国子监后,彭时来到胡斌面前。
“你可是廪生?”
胡斌摇了摇头。
“那是副榜举人?”
胡斌又是摇头。
“看你小小年纪,也不可能是贡士啊,那你是贡生还是监生?”
“学生是恩监,并且还未曾蒙读。”胡斌也知道恩监不好听,一脸不好意思道。
“恩监,那你几岁了?可是孤身一人前来。”
“学生今年九岁,刚才跟表弟一起前来。”胡斌不知何意还是实话实说道。
听了胡斌的回答,又看了看胡斌身上穿着的粗布汗衫,彭时对胡斌一拱手道,
“学弟辛苦,一会跟随我入国子监,帮你办理入学事宜,”
彭时虽然是廪生,还是江西吉安府安福县第一廪生,但他并没有因为胡斌是恩监生,而看不起他,能得到皇帝特别照顾成为恩监生,要么其家族对国家有大贡献,要么其家族势力庞大,
但看九岁的胡斌孤身前来,身穿粗布汗衫,想必其定是前者,一时间对胡斌大生好感。
胡斌,凭借一身粗布汗衫,外加恩监的身份,结交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好朋友,彭时—彭宏道。
要是此时彭时,知道眼前一身粗布汗衫的胡斌,就是那傻子殿下朱祁镛,不知道两人还会不会成为朋友呢?
胡斌看见彭学录竟然向自己这个学生,躬身行礼,还以为这是进学的正常流程呢,
于是也赶紧放下手中提着的行李,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恭敬敬的朝彭时彭学录,回了一礼,
“老师,您辛苦了!”
“哈哈哈…哈哈哈…”
“彭宏道,你何时成为老师啦,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是啊,是啊,宏道,你要真能成为老师,那我们四人也可为师亦!”
说着吕原—吕逢原,王恕—王宗贯,姚夔—姚大章,岳正—岳季方,四人一起走到彭宏道身边打趣道。
“大章,今日感觉如何,可曾好些?”彭宏道一脸担忧之色的看向姚夔。
“多谢四位同窗好友,昨晚的救命之恩,没有你们,我大章昨晚估计就没了!”姚夔郑重的朝吕逢原,王宗贯,彭宏道,岳季方,四人躬身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