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对新奇事物非常向往,扑了上来,推搡着从陈搏强手中一把夺过小人书,看着伴着图画稀稀拉拉的一些字不由迷惑,歪头看着对方。好一会后,故意装作闭目养神的陈搏强忍受不住小家伙充满渴望的眼神,酝酿一番绘声绘色得讲解了起来。
时光短暂,转瞬即逝,经过几个时辰的讲解,指手画脚了半天,陈搏强总算把图书中的文字对应图片的读音大致讲解给了力裂天。这也算是启蒙了,至少不会把小孩教坏。对于首领的后代,将来肯定有部分权利移交给他,懂得一点知识,也容易明辨是非,少生事端,对部落来说总有益处。
篝火早已熄灭,首领力王强在自己的石堡呼呼大睡,只有他的女人力裂天的母亲阿丽琪在不远处等待,怕打扰了小家伙的学习。阿丽琪虽然是个部落里修补兽皮的制衣匠,但也从夫君和长老力凤梁的嘴里听过远方余晖城的繁华和陈光辉夫妻的过去,对于陈搏强能识字并不感到惊奇,只是欢喜力裂天千金难求的造化。
小家伙力裂天手里还紧紧攥着书籍,好似得到了很喜欢的玩具,一页页来回翻看,可能得到了力王强的遗传,精力极其旺盛。陈搏强讲解完口干舌燥,慢慢变得不厌其烦,抓住小家伙衣领将其连书籍一起扔给了阿丽琪。
伸手接过了张牙舞爪的力裂天,阿丽琪在半人高的草丛中摸索了一番,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果酒,叫住了转身准备回去的陈搏强。
“搏,喝吧!”
说完把手中装了大约两升的陶罐递了过去。嘿嘿一笑,正扎巴嘴准备找点喝的陈搏强一句话没讲接过了果酒,一大口下去,瞬间缓解了嗓子快冒烟的喉咙。不禁在心中感叹,
“古人言,酒入喉,一身轻,真是贴切。”望了望抱着娃的阿丽琪,不会用华丽的辞藻,却用最真实的行动来感谢对方。陈搏强穿越两界所产生的差异与不适应慢慢消弥于无形,用手轻抚了下还在母亲怀里不停挣扎的小家伙,转身潇洒离去。
回新住处的路上,也想到了还在山脚下的父母和妹妹,边走边放开了来这边后始终握紧的双手,脚步轻摇晃荡着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进了草屋,来到仓房取出用干荷叶封存的整只大黄羊,百多斤往肩上一甩,吆喝一声:
“走起!”
脚后生风,明劲巅峰的双腿像装了轮子似的,一阵风驰电掣。路过矮小的灌木丛就是一个纵越,已在十米之外,眨眼间已至山脚下陈父陈母的住处。
屋内一阵微微烧焦的草药味,母亲正用芭蕉树叶对着火堆上架着的大陶罐扇风,盖子有几个用树枝戳出来的几个粗糙的孔洞,正冒着缕缕的白烟。放不下过去,郁郁寡欢,流落到这里又水土不服,营养不良。面对着床上的父亲神情麻木,身体虚弱不堪,陈搏强没来由的想到了水星的父母,情不自禁得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流转,放下手中的大黄羊走到床前,握着干巴巴的手轻声呼唤:
“父亲。”
几秒后,陈光辉僵硬的表情舒缓了一些,眼睛眨了下,接着继续发呆。心病还需心药医治,陈搏强下定了决心,说道:
“儿子长大了,再等等,我们总有一天会回去的。”
说完静静得看着父亲。
恍惚间不知道多久,陈光辉那古老尘封已久的喉结开始上下耸动,又过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沙哑的喉咙里才蹦出一个模糊的发音:
“好。”
肯定得重重点头,整理好情绪的陈搏强退出了房间,临走前又回转用额头与床边熟睡的妹妹陈墨玉蹭了蹭,轻轻拥抱一下正在熬药的母亲柳叶,看着不知道是欣慰还是被烟呛得通红的双眼再次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