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撞上了天师,在天师随手布下的困阵面前,再能跑的贼撞进去了也只能在里面团团打转。
庄问看这位当今的影绝一副被强迫了的样子,有些好奇地问天师:“一位绝顶,在江湖上也不算什么小人物了,你是怎么把她收服的?”
老天师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笑着从怀中摸出一只小葫芦。
那小葫芦一出,那位落网了的影绝眼睛一下子就直了,那是渴望自由的眼神。
可惜自由就在眼前,她却终究还是没有胆子把这小葫芦从天师手上抢过来。
老天师将小葫芦递给了庄问,庄问下意识的接过,老天师道:“这小葫芦里的丸子,你每隔一个月给她一颗,只要她还想活,自然就会乖乖听你的话。”
庄问这下觉得手中的小葫芦有些烫手了:“我怎么感觉你这手段就是话本故事里那些反派用的呢?”
将葫芦送出去之后,老天师笑呵呵地接着吃鸡喝酒:“手段哪分什么好的坏的?好用就行。”
接着他补充道:“这姑娘来偷我的东西,这当了贼总不能就这么轻轻放过吧。也就是落在我的手上,在有的地方我听说抓着了贼直接就给活活打死呢。”
庄问这下是真的大受震撼了:“我看书上说,先皇有生之年一直在大力推行律法,怎么听师兄所言,我感觉现在外边还是法度不全呢?还有师兄你,堂堂天师竟然带头使用私刑,这不太好吧。”
天师笑着抚须:“怎么能说是私刑呢?这姑娘是自愿的,不信你问她。”说着目光一转看向影绝。
影绝深知光靠那只小葫芦里的丸子也只能解一时之需,真正能一了百了的解药这天师老头说了十年之后才会给她。
所以她虽然心中桀骜不驯,面上也说不上对老天师有多客气,但此时被问到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本姑娘确实是自愿的,绝对不是被强迫吃下那包药的。”
庄问当然知道这所谓的自愿只是“被自愿”,他还想再说什么,天师又接着说道:“再说了,得当今陛下允许,我天师府在很多事情上可以便宜行事,师弟你如果非要纠结于此,就当我现在是在便宜行事吧。”
庄问彻底被堵住了嘴巴,按照帝国律法,皇权至高无上,一句陛下允许就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庄问默在了原地,天师这个时候反倒来催促起他了:“师弟哎,时候不等人,你若真想早点见你母亲一面,那就带上这二人快快出发吧。”
见庄问还没有动身的意思,天师一拍桌:“师弟!别误了时候!”
这一下终于是惊醒了庄问,庄问再次看向自己这位便宜师兄,脸上神色稍稍有些复杂:“看来我久居山中确实是与外界有些脱节了。”
“师兄,不管你此次前来告诉我母亲将要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引我出山,到底真实的目的是何,我也确实该出山去看一看了。”
这话多少有些不留情面了,虽然老天师这次来此确实只是要借事引庄问出山,而且用的是纯粹的阳谋。
但是这终究还是意味着在此次拜访中老天师的心思不纯,而现在庄问直接把事情给挑明了,就有点撕破脸皮的意思了。
老天师却仿佛全然看不懂气氛一般,依然悠然自得地喝着酒吃着菜:“去吧去吧,你的那群鸡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庄问也重新恢复了平静的样子,唯一的变化就是,他这次没有和之前一样,开玩笑似的为自己养的那笼鸡的未来表示担忧。
庄问一边随手从后屋收拾出来了一身衣物几本书,连同那只葫芦一起打了个包裹,一边用平常的语气叮嘱老天师道:“我种的那些庄稼无所谓,本就是取于天地,由它们归于天地就好。但是我养的狗——”
老天师有些不耐烦模样地摆着手:“知道了,知道了,这狗子跟了你四年了有感情了,我会帮你把它养着的。”直接就打断了庄问的话语。
庄问点了点头,随后招呼门边站着的两人道:“跟上我。”同时对老天师说一句:“走了。”
下一刻他的身形如风般瞬息飞出数十丈远,而他身后,两道身影连忙各自施展本事,急急跟了上去。
当今武道第一人时隔五十年,再入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