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超刚转身就被王大安抓住后背,将他整个人都提溜起来,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简单,等何超落地后,王大安说道:“注意分寸,不要太明显。”
丢下这句话,王大安加快脚步离开,留下何超不断鞠躬,脸上喜滋滋。
路过周槐仁家门口的时候,王大安朝里望一眼,想到院里还有一条黑狗,到时给何超说一声,让他们晚上把黑狗给炖上,狗肉大补别浪费。
郑刚住在伏虎街的凤竹巷,很多年前这里走出一位贫苦少年,拜入佛宗,修为大成之后一拳打死虎族的妖神,一举成名天下知。
如今多年过去,伏虎街也成为不少家庭的首选街道,在此安家花费并不少,相比富全街来讲虽说低点,也非普通衙役可以承受,好在郑刚的妻子出身经营信陵城米面店的乔家,颇有家资。
空手上门不礼貌,王大安路过柳花巷的时候顺手买点礼品,本来他不知道郑刚住哪里,可他拥有周槐仁跟朱典史的记忆,因此倒也轻车熟路。
到达凤竹巷郑刚家门口,他就听到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声音沙哑中透露着痛苦。
大门没关,王大安抬脚就迈进去,这是一处两进小院,一进院的凉亭下有一个药灶,砂锅里面翻滚着药材,传出浓郁的药香。 他直接走到二进院,看到正堂里面站着一些人,其中还有杏林巷的大夫,此时正摇头摆手,带着挎药箱的学徒离去,路过王大安的旁边时,还不忘点头行个礼。
那学徒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也就十一二岁,颇为机灵,虎头虎脑的样子,看到王大安的时候,那眼神却瞄上那把佩刀,透露着一股向往,显然他无心学医,一心想学武。
堂内郑刚追出来要送大夫,尽管勇儿的病无法医治,可对大夫还要有应该的尊重,身为衙役难免受伤,若大夫心存歹意,分分钟可以取走他的性格。
这么多年当衙役,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可得罪,郑刚心里都非常清楚。
对大夫不可无礼,不可怠慢。
他刚追出来就看到手提礼盒的王大安,颇为意外的同时,又皱下眉头,随后咬牙,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他开口道:“王老弟你先稍等,我送送齐大夫。”
王大安点点头,他朝堂屋看去,由于卧室里光线有点暗,因此堂屋里摆着一张婴儿床,上面躺着一个小男孩,五六岁左右,身体看起来挺壮实,此刻却不断挣扎,面色发红,浑身滚烫,床边有两个木桶,里面则是用冰块,用来给他降温。
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美妇脸上满是焦急,还流着眼泪,手里握着一块冰球,正在小孩子的身上滚来滚去。
她正是郑刚的妻子乔氏,儿子生病,令她身心憔悴,就连发饰都未精心梳扮,略显凌乱。
屋里还有几个人,男女都有,都是乔氏那边的娘家人,此时也满眼心疼,根本没注意到站在外面的王大安,直到郑刚送完大夫返回将他领进门,身材高大的他遮住阳光,才被众人看见。
“勇儿怎么样?”
王大安将礼盒放下,郑刚唉声叹气,有点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讲,接着一把抓住王大安的胳膊,将他拉到屋外的角落里,这才低声说道:“齐大夫说勇儿这病无药可治,非常的怪异,齐大夫可是出身道宗的医家,一手医术很高超,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如今救勇儿的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
见郑刚已经有点失去方寸,王大安沉声开口,“若是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