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春寒料峭,而屋内一片暖意。餐桌边的炉火烧得正旺,火上热了醇酒,芬芳之气萦绕在整个屋内。热气腾腾的餐桌边是一张张熟悉的笑脸,青蓝心生感慨,有种岁月静好的团圆。
这一年的经历超过了她从小到大所有经历的总和,堪称惊心动魄。令她庆幸的是,经过这些风雨之后,那些亲近的、在意的人依然在侧,而她自己,初心犹在。
一个挟着霜寒之气的人影搓着手进来,一脸怨念地念叨着:“有这么多好吃的,老大你都不叫我。”
被飞雪这么一说,流昀息有点没面子,甩过去一句:“自己觅食吧。”
席间响起一声尖叫,周绮罗一脸惊诧地叫着:“我的饺子呢?”一回头,飞雪的腮帮子鼓鼓的,才咬了一下便张开嘴不住哈气,显然是嘴里的东西太烫了。
周绮罗没好气地说着:“我就是因为太烫了,才放在碗里凉一凉的。”
飞雪将罪魁祸首指向流昀息,口齿不清地说着:“老大叫我自己觅食的。”
一向快人快语的周绮罗竟然语塞,难道她能指着那位惊为天人的飞羽军主帅说什么吗?
……
这个守岁夜的天气还算给力,没什么风,天朗气清,空气中有着稀薄的冷意,不会叫人觉得寒气逼人,反而有种清冽空旷之感。薄薄的云层中有一轮弯月时隐时现,清亮的辉芒漾在天际,周围还时不时有点点淡淡的星芒。
酒足饭饱之后,流昀息带着青蓝去城头上看烟火。一听“城头”二字,青蓝心里头就有些惶恐,担心城头起风,于是说着:“在仰天台看不就行了,去城头干嘛?”
“那是整个都城观赏烟火的最佳之地,错过了得等一年。”流昀息一手夹着披风,一手揽着青蓝,“放心,不会冷。”
青蓝正想吐槽他为什么只带一件披风,等到了城头才发现,果然还真是只要一件披风就够了。
城头狭窄,每一处仅容一人,流昀息托着青蓝上了城头,而后自己跃了上来,揽着她腰,将她脑袋贴在胸前。两侧是高高的城墙,身后是流昀息这块人形挡风牌,还真是不冷。
流昀息的下巴垫在青蓝肩头,难得安分地坐在她身后,没有什么不老实的举动。就在青蓝以为他是不是睡着时,耳里忽响起他一声低语:“年后,我叫秦爱萍她们也来你流音阁吧。”
青蓝原本还有些困意,这会儿一下子坐直了:“那绸缪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