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冯逢才劝慰道,“不过现在主帅回来了,发号施令这种事自然由主帅定夺,就连这阵子带兵操练都是他一人亲自监督,没我们什么大事,只要一旁帮衬着就行了。”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担心哪。这样一来,我们岂不就是架空了?且不说我们,就说玉兄吧,自主帅离开后,他操持飞羽军上下整整两年,结果呢?主帅一回来,玉兄这两年来的辛苦化为乌有,咱们仨直接形同虚设。我就纳闷了,主帅就真的这么高高在上?咱们注定被压在头上?”林天朔越说越气,嗓门也越来越大。
冯逢失声道:“老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万一被人听见了,人家会以为你有二心了,这在军营里可是大忌啊!”
青蓝心想:冯逢说的也太客气了些,林天朔刚才那些话岂止是军营里的大忌?这种三观不正的话,不管放哪里都是大忌吧。
林天朔的语声压低半分,大概也怕自己的话被别人听了去,与冯逢窸窸窣窣地说了几句。这下青蓝完全听不清了。她无趣地掉头了,与其听他们两个人的八卦,还不如快点去找向岚吧。
她望着晦暗的地牢有些烦躁,茫然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她迷路了!
这个地牢有些年头了,多次扩张和易主让它的内部结构异常混乱,里面就像一个硕大的迷宫,地形多变、布局诡异。青蓝压根没想到地牢的路这么绕,她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留心记路,再加上她是不折不扣的路盲,现在才发现那些由一根根铁栏杆隔开的牢房长得都一样,她完全分不清已经走过了哪些路、还有哪些路没走。
“啊呀!”青蓝忘记自己刚才走了上坡,这会儿掉头应该是下坡,于是腿一软跌倒在地上,背上撞到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疼得她龇牙咧嘴,眼冒金星。
她清晰地听见自己背后传来“喀拉”的一声响。什么东西啊?青蓝正想去看,忽然眼前一暗,双眼陷入了浓烈的漆黑。
那些油灯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灭了!
青蓝的心脏一下子跳到嗓子眼,隐约中她还听到阴风阵阵,鸡皮疙瘩掉满地。她的脸色惨白到极点,完蛋了这下要困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把手掌伸到眼前。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手掌跃动着一缕晶莹剔透的光,那是琉璃火在暗夜中自然显露的神采。青蓝略微松了口气,幸好有这个天然手电啊。
她借着琉璃火的光,凑近去看自己刚才撞到的东西。
那玩意儿好像是个齿轮?似乎是青铜制成,不过上面厚厚一层灰,也看不出什么年代了。作为文科女,青蓝不太明白它在这里的意义。
青蓝摸摸自己后背,痛感清晰传来。运气真背啊,她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