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是豫州人,但没有具体地址,又问了很多人,有人说她口音是豫州南部的,他就把第一站定在了那里。
于是他领了所有工钱,至少够花半年的,自此,踏上了寻找葛老二老婆之路。
这一路,又是两年。
为了省钱,天暖就睡在大街上,天冷了就裹着棉被睡在避风的地方,饿了靠忍,病了靠扛,总之,能省则省。
来到豫州南部后,问了无数人,找了不知多少个村子,才在一年后来到了葛老二老婆所在的村庄。
她老了很多,但温怀远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看着裹着棉被,头发及腰,声音沙哑的男人,半天都没认出来。
当听到他是温怀远的时候,她哽咽着说:“你咋这样了?”
时隔多年,温怀远终于洗个澡,剪了头发,但已没了当年的斯文模样,沧桑了十岁不止。
葛家人的确来找过葛老二老婆,被村民们打了出去。
他们在晋市为所欲为,但在这里就是外人,被打怕了,就灰溜溜走了,连句“等着瞧”都不敢说。
却在之后写过一封信来骂她。
葛老二老婆嘲笑道:“也就只敢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真到自己挨打了,也就只敢放马后炮。”
温怀远在她家待了几天,知道葛家来信是从冀市寄出来的,吃饱喝足后,就继续出发,前往冀市。
临走前的晚上,葛老二老婆将自己不多的积蓄塞给他:“就当我孩子爸欠你的。”
但第二天一早,她看到钱完完整整地放在桌子上,旁边还留了一张字条:“孩子是孩子,葛老二是葛老二。你们从不欠我的。”
来到冀市,因为有过多年的找人经历,温怀远仅用了半年就找到了葛家人。
这次他没急着上去寻仇,而是打算挨个击破。
可这些年的风餐露宿导致他严重营养不良,真到面对面相遇的时候,他根本不是葛老二的对手。
葛老二还如八年前一样,口无遮拦,下流无耻:“信不信我弄死你?”
温怀远只说:“八年前你们兄弟没弄死我,就等着我弄死你全家吧。”
“你以为你是谁?”葛老二猖狂道:“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老子照样弄死。”
温怀远冷笑:“我不是天王老子,是你的收债阎王!”
葛老二大笑着:“我还就不信了,说说你是谁?”
“温怀远。”
葛老二不笑了:“你不是死了吗?”
“我是你的收债阎王,没那么容易死的。”温怀远恨道:“葛老二,回去告诉你们家人,该吃吃该喝喝,不然,就没机会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他没选择硬拼,反正已经知道他们住在哪,来日方长。
葛长贵和葛老大知道后,都觉得他在虚张声势,他就不信凭一个温怀远能把他们一家怎么样。
温怀远为了能让自己强壮一些,去了砖厂搬砖,隔一段时间就去盯着葛家人。
开始葛家人不当回事,时间久了就有些烦了,商量着索性弄死他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