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家有些远,在城外。
这家姓李,男主人叫李文进,老婆叫包秀娟,两人有个儿子。
李文进是小科员,包秀娟是农村人,没有正式工作。
两年前李文进分了房子,包秀娟就在附近租了个小门面卖早点。
这家人明显比前两家好沟通,几乎不用厉衡问,已经交代的七七八八了。
因为包秀娟实在太爱说话了,甚至有些聒噪,说起许阿妹就一肚子怨气。
“警察同志,你们不知道,就那个许阿妹,真是害人不浅。人又懒又馋不说,还邋遢,她干完的活我还得屁股后面跟着再干一遍,这哪是找保姆啊,简直是找了克星。”
苏小小想笑,生生憋了回去。
厉衡很专业,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把前两家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李文进说:“她是去年3月来的,做了两个月,是在劳务市场找的,工资一开始我们答应给100,后来觉得不太划算,就50块钱加50的粮票,她也同意了。她走了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她了,是吧?”
他最后这句是对包秀娟问的,还捅了捅她的胳膊。
包秀娟的嘴像个匣子,打开就合不上。
“是,我可真是再也不想看见这个女人了,太折磨人了。我是卖早点的,挣俩钱不容易,他平时又忙,帮不上家里,就找了个保姆。这倒好,钱是花出去了,罪还是自己遭。”
厉衡把话题拉回来:“许阿妹只是邋遢和懒,还有别的让您不满意的地方吗?”
“人品也不好,穿得花枝招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干那个的。刚进五月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小衬衫,还特意解开领口的三四颗口子,一弯腰什么都看见了。我儿子才几岁啊,都让她给带坏了。”
包秀娟说着还白了李文进一眼:“都怪他,找这么个人来家里。”
李文进别开视线,对厉衡说:“许阿妹在我们家的时候确实不算勤快,但我们也没必要为了这点儿事就杀人吧?”
厉衡一笑:“我们只是按例询问,您不用多心。”
李文进笑笑,还是有些担心,结果就听到厉衡问:“前天晚饭后你们在哪?”
“哎呦警察同志,您这不还是怀疑我们吗?”包秀娟一拍大腿,别提多委屈了。
苏小小笑着安抚:“您误会了,按例都是这么个流程,每家我们都问。”
包秀娟这才磕磕巴巴地说:“我卖早点的,吃过晚饭就睡了。”
李文进跟着说:“她睡了我就在外屋看电视,不到十点也睡了。”
厉衡再次拿出金项链的照片,包秀娟觉得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是不是许阿妹的了,李文进则根本没见过。
最后厉衡照旧在李家看了一圈。
那个年代不止交通不发达,吃饭也没有像样的饭馆。
两人只能在路边吃了几个烧饼加鸡蛋,之后继续去了另外两家走访。
一家是做生意的,号称上面有人,仔细问下来也不过就是在国营厂子里有亲戚,在采买这方面有些外快。
另一家是个体户,开了个小卖部,生意还算不错。
这两家人对许阿妹的描述和包秀娟差不多。
许阿妹分别在这两家做了一个月,都是因为好吃懒做被辞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