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独自饮酒?”
他眼睛里似乎有温软的星光,淡淡酒气萦绕在鼻尖,微微偏头看向我,半晌也未言语,仿佛在用眼神描摹我的眉眼。
“我好喜欢姐姐啊。”
一向盛气凌人的徵宫宫主,此刻眼波如水,纯净而温柔。
我捏了捏他的掌心,予以安抚,“知道,都写在你眼睛里了。”
他摇了摇头,向我侧身,紧紧黏上来,“姐姐不知道,我在你还不喜欢我时已经喜欢上你了。”
“在你出宫门,斡旋江湖之前我就很喜欢姐姐了,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他撇撇嘴,唇角下垂。
“谁知道姐姐收了我的血菩提手链,还能去抱别人。”
“又来了。”我无奈叹道,他一饮酒就会追着我问是否喜欢过卓砚安,“你是不是又要问我……”
“不问了。”他低下头,额头在我肩头蹭来蹭去,“抱都抱了,问有什么用。”
“你这就不讲理了。”
“我就不讲理……”他抬手抱住我的手臂,“抱了也不许姐姐喜欢他。”
宫远徵抬起头,沾染醉意的眼眸乖顺地看着我,“你只能喜欢我。”
“我本来就只喜欢你。”
他闻言微微怔神,而后缓缓勾唇,眨巴着眼睛,一脸乞求道,“既然如此,那姐姐愿意嫁给我吗?”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他还真是会引人入局。
我微微俯身,拿起地上的锦盒,打开后取出卷轴,“你看看?”
“不会是婚书吧?”他打趣道,修长指尖徐徐展开,一霎间全身紧绷,目光再回到我身上时委屈又惊喜。
竟真的是婚书,一张长老和我已署名的婚书,这也是我今日上午去长老院的缘由。
“阿徵只要按下指印……”我倾身凑近他耳边,轻柔的气息掠过他脸侧,“你便是我的……夫君。”
他鼻子一酸,久久没有回神,片刻抬手抚上我颈间,颤声哄道,“姐姐再说一次,我是你的什么?”
我不再躲闪,指尖在他腰后收紧,盯着他的眼睛笑道,“阿徵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夫君了。”
我咬重“夫君”二字,他眼底慢慢浮现水色,笑意疏朗。
垂眸时泪水忽而落在了婚书上,宫远徵连忙拭去,起身就要去取印朱。
我拉他坐下身,“不用,我有法子。”
我牵起他的手,白净的指尖落在我唇上时他眸光晃动几许。
朱红在婚书上格外醒目,宫远徵全然无视我牵他手按指印的动作,眼睛紧紧盯着我唇上晕开的口脂,喉结滚动一声。
“口脂晕开了,姐姐。”
我刚要抬手擦去,被他握紧指尖,“我也有办法。”
轻柔的吻落在唇边,一下一下地抹去口脂,他眼尾倏地落下泪来。
呼吸分开,我手指交缠进他的手,温软的唇落在他脸颊的泪痕上,双眸轻合。
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下,眸光幽沉,用力吻了上来。
月色下爱意蔓延,层层递进地传达,宫远徵的呼吸愈发不稳,婚书被他攥得起了褶皱。
片刻他放开了我的手,将婚书塞进我怀中,“拿好,姐姐。”
不等我反应过来已被他打横抱起,他大步向正殿走去,“姐姐,让我给你个婚仪吧?”
“好。”
“明日如何?”
“明日?”
“月长老说明日五星连珠,日月合璧,是吉兆。”
我搂紧他的脖子,脸颊蓦然透出绯色,“可婚仪要准备许多,恐怕来不及。”
“都准备好了,姐姐。”他踢开正殿的门,嘴角微微翘起,“只要姐姐点头,我们明日便可成婚。”
如此突然,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见我不语,将我放在软榻上后弯腰吻了吻我唇角,“你只有一夜时间考虑,姐姐。”
单手解开腰封,宫远徵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眼神满是侵占,“但我会让姐姐同意的。”
“我若不同意呢?”我挑眉,故意逗他。
他倾身过来,低低一笑,眸中深沉,“那姐姐明日恐怕无法下榻了。”
温热的气息落在颈间,他埋头轻咬了下,我指尖当即揪住他手臂的衣衫,“直到姐姐同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