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强摸摸兜，掏出五块钱来。“大刚哥，我就这么多了。”

“你不是开工资了吗？”赵志刚问道。

“二妮儿不是想要一双手套嘛......”沈强脸上有点儿不好意思。

赵志刚回到家，跟他爸说了这事儿。

六百块对于赵志刚家里也不是小数。弟妹两个没敢说话。赵志刚的父母面色不善，但是也没多说。能说啥呢？多年的工友，又是孤儿寡母地。

赵志刚说是刘宝成向家里借的，拿了六百块钱，交了罚款。

一个星期后，赵志刚请了假，接了刘宝成出来。

“张娜呢？”刘宝成问。

“让她爸接走了。她要等你。她爸打的厉害，就先走了。”赵志刚答道。

“有烟吗？”刘宝成问道。

赵志刚递过去一根黄果树。刘宝成狠狠吸了一口，呛的眼泪直流。

缓了缓，二人走到路边，坐在马路牙子上等公交。

“大刚哥，咋办？”刘宝成声音里带着几分茫然。

赵志刚没有答案，也只能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坐着。

这就是赵志刚穿越回来的1991年。在往后的三十多年里，赵志刚慢慢地变成了另一个老赵。

三十多年里有太多的悔恨，有太多的不知道，有太多的诱惑，有太多的迷茫。

重新回到1991年的赵志刚觉得自己可以做点儿什么了。毕竟这个时代他经历过。

公交车还没来，赵志刚重新抬起头，说：“还是去倒腾牛仔裤，我也去。”

赵志刚的这个说法吓了刘宝成一跳。“大刚哥，你还是正式工呢。”

赵志刚不想解释啥。他现在非常需要钱。因为大时代就要来了。

晚上赵志刚和刘宝成叫了沈强出来。沈强更愿意陪女朋友李妮儿。被强拉出来的沈强一脸便秘的模样。

“沈强，我俩打算礼拜天去趟S市，批发牛仔裤。你去不？”

沈强一听有点儿愣，问道“宝成，你不刚出来吗？还敢去啊？”

刘宝成笑笑，说：“我听大刚哥的。”

沈强挠挠后脑勺，“礼拜天还想跟二妮儿看电影呢。”

“哦，那就算了。”赵志刚说完就要走。

“我去，我去”，沈强改了主意。

“不去看电影啦？”刘宝成问道。

“下个礼拜再看也一样。我跟二妮儿说一声就行。”沈强不好意思地笑笑。

赵志刚塞了六十块钱给刘宝成，“明天你去买票，剩下的买点儿馒头。这是粮票。”

1991年，他们1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