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朝歌传过来的时兴玩意,据说王上每日清晨都会这样来一套,说是可以美白牙齿,洁净脸庞。
就是对盐和布的损耗有点大。
非富裕人家,不太经常用的起。
不过好在,泗水城的富裕之家,很多很多。
因为财气十足,泗水城邻里之家的关系也相当和睦。
令居之间,彼此蹲在墙头,一边刷牙洗脸,一连唠着昨晚的趣闻。
提到昨夜王舟硬闯城门,据说还杀了好些卫兵之时。
众人讳不敢言。
天子家事,不碰为好。
但很快,一个让所有人惊愕的消息传开了。
泗水城,变天了!
得到确切的消息是,当所有人整理行头,准备今日工作之时,他们经过泗水城最大的水路城门,然后抬头一看。
一颗颗头颅,犹如朝歌的糖葫芦,用麻绳串在一起,吊在了城门上。
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众人细细数去。
竟有千人之多。
另外还有一群人蹲在墙根上嚎啕大哭。
他们面前,是堆积了两丈高的累累白骨。
那些白骨有手臂,有脚掌,有头颅。
一看,都是年不过十岁的小孩儿。
“王上有令,今日正午正门,斩首泗水城国君!”
一名王舟武卫手持商王的御令金牌,在城墙下大声宣读。
“我没听错吧?”
“他说商王要斩首我们的国君!”
“商王...凭什么?”
“嘘,你看那城楼上糖葫芦,哪个不是我们泗水城贵族之家的脑袋?”
“这泗水城的贵族,怕在昨夜已经十室九空了。”
泗水城人噤若寒蝉,同时对商王生出恨意。
八百镇诸侯是分封之国,商国若有难,商王有权征召,但却无权擅杀他们的国君。
但同时,他们又很疑惑。
如果头顶的是贵族,那堆积在墙角的白骨,又是谁家的呢?
很快。
正午到了。
大半个泗水城人围在了城墙下。
一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被王舟武卫押了上来。
头颅被摁在了城楼垛口。
“国君!”
有老者仰头认出了中年男子是泗水城国君,顿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国君...”
乌泱泱的,一群人纷纷跪倒在地。
人群中,哭泣声此起彼伏。
商王是泗水城国君的王,但对这些平民而言,泗水城国君才是他们的王。
“哭够了吗?”
子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城墙上,看着脚下的平民。
“商王,你无权杀我们的王!”
底下有人怒吼
“我不但杀了,还提前杀了他全家。”
子受冷笑一声。
泗水城人浑身颤栗。
传闻中商王荒淫无度,目无礼法,看来还要再加一条,残暴不仁!
“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吗?”
“他拿着这座城的孩子,去喂养你们的神差,这样的人,配当你们的王?!”
子受说道。
“你无凭无据!”
“血口喷人!”
“让国君自己说。”
地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
随即众人看向泗水城国君。
“我是王....呀呀呀,我是你们的王。”
泗水城国君又蹦又跳,口水还留了一地。
国君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