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自本朝开国以来从未出现过君王如此长时间不上朝的。
“大王这是怎么?”
“不知道啊,自打上次狩猎归来,王驾还是第一次入朝”
“大王日日如此,将置天下于何地啊?”
“嗯哼!”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他就是当朝宰相熊廷,他是一位中规中矩的老臣,须发皆白,已经多次上书告老还乡,都没有批复。
“启奏大王,这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大王这多日不朝臣等着实有些担心”
“大王,何不撤下青帐?让众臣一睹天颜,也好了却心中猜疑,各司其职”
征南大将熊坎补充道:
“王若是身体欠佳,当早立储君,好带领群臣操劳这天下事”
熊坎是熊廷的弟弟,继承了征南大将的爵位,南烈无生军正是归他统领。
一面手握重兵,一面又有哥哥宰相撑腰。他在朝中一向横行霸道,就连大王有时也要礼让他三分。
甚至朝中早有传言:宁愿惹大王,也要避熊坎。这个人异常魁梧,为人耿直,睚眦必报。十足的公子二代,目中无人,但也还算是是非分明,刚正不阿不乏一身英雄气。
有一帮大臣也跟着附和:“臣等附议”
这时人群中一个反对的声音,震耳欲聋:
“是谁?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祸乱天下的话啊?”
发声者是西面大将段锦,他是唯一一个敢和熊氏兄弟叫板的人。
只见他一身戎装,腰间还别着弓,只是箭被卸在了宫门之外,他刚刚从战场风尘仆仆的赶来。脸上还有未洗去的血渍,他赶来只因为国师暗地里告知,今天早朝熊氏将会威逼重病的大王立储君。
王城外他的猎兽营还未卸甲,他的性格和熊坎有太多的相似了,只不过他没有熊坎那般正直,他一心只为了段氏的利益。至于是是非非,那都是胜利者写的。
“大胆段锦!你可知罪,你竟敢一身戎装出现在这朝堂之上?”
熊坎明知道他来者不善。但也毫不示弱,说着对青帐里的大王行礼:
“大王!请治段锦大不敬之罪”
“哈哈哈,你我都知道大王病重,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大王身处重病,你却要立王储,其勃勃野心还怕天下人看不懂吗?”
“哈、哈哈,诸位请看,我等好好地在这朝堂议事,这条吠犬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见人就咬?”
“熊坎呀熊坎,平日里你也算是人模人样,今天是怎么了?昨晚是掉进茅坑泡了一夜吗?”
眼看朝堂就要变成一个相互辱骂的街头,沈恪忍不住上前安慰:
“二位,二位,文雅之地,怎了这样污言秽语加身?”
两人一看沈恪,居然还戴了面具,虽然认不出他是谁?但是这个面具确实有些许好笑。
“你是个什么东西?”
“朝堂什么时候开始养鬼了?”
“滚下去,我们事还轮不到你这东西多嘴?”
“最好先认清自己的身份再上前插话”
沈恪作了揖,默默退到了一旁,他本是好心,却要被侮辱。不过这样也好,让国师同两大家族之间也有嫌隙。
他们两人的这些话,不止是说给沈恪听得,顺便也要敲打一下国师。
一时间,浓浓的火药味弥漫着这个朝堂,那黎民百姓的头上更是战云密布。
国师更是听得热血沸腾,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看见这两大家族大动干戈。也有些愤怒,言外之意都是冲他来的。
沈恪多次提醒国师出面制止,但国师依然不为所动。他现在只有一个纵领群臣的虚名,恨不得朝堂大乱,他好从中取利。
老宰相不慌不忙得走出队列,走到两人中间:
“二位将军请息怒,此刻大王身体不适,哪里经得起二位这般大声呼喝?”
段锦这才放松了握紧的拳头,熊宰相虽然是熊氏的族长,但他从来不是护犊的人,段锦也很是尊敬这位老人家。
熊坎一看哥哥都出面了,这吵下去确实有些不成体统,也回到了队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