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夜的尘埃,东方的太阳终于出来了,江右痛苦的睁开眼睛,满地的白沙像是下过一场大雪一样,落满了整个山谷,在阳光的反射下有些刺眼。
“啊,哈哈哈,我活过来了,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哈哈哈”他兴奋地自言自语。
再一看,脚底的波纹也不见了,只是在手的伤口处,留下了一枚白色的鳞片。
江右捧在手心,凝视了许久,还是未能参透其中的秘密。
起身,走在这茫茫白纱之中,恍惚之间他好像听进有人在喊“额!啊!阿巴!阿巴!”
一回首只见管事正朝他奔跑而来,管事从小看着他长大也算是江右的长辈。
“哈哈,结束了,那个诡异的夜晚结束了”江右长长舒了一口气,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
管事来到更前,看见江右赤着脚,眼泪夺眶而出,嘴角边还在冒着血沫,但是他再也不能说话,支支吾吾地嚎啕大哭。
“啊,怪我不听您的劝告,才落得今天这般境地”
江右也轻轻蹲下身,抱住这位看着他长大的老人。心中满是羞愧,他以为管事没能留住自己,所以才被自己的哥哥割去了舌头。
管事朝他比着各种手势,嘴巴也想奋力的把话说出口,但口中也只能冒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让我不要说话?”
“你背我回去?”
“我父亲已经回来了?”
“我大哥,你说我大哥吗?”
江右的眉头,皱得像是一张被揉过的纸,一个比划一个说,最终还是没能明白管事的意思。
最后江右穿上了管事不合脚的鞋,走路的姿势看上去特别的怪异。
江家的府邸却没有想象中那样乱成一锅粥,它还是和往日里一样雄风依然。
大门缓缓地打开,江左早已等在正堂,看见江右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表情并不是大哥般该有的关心和慈爱。鼻孔里冷冷地跳出几个字“左右退下”
江右第一次在自己的家中如此惧怕自己的亲大哥,昔日的英雄气荡然无存。痴呆地站立着,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这三天,你去哪里了?”江左的声音像一条鞭子一样,从空中落下,审判之声真叫人后怕。
“我、我在外迷路,不知归途”
“哈哈,是吗?直到现在你还要隐瞒我吗?三日之间不知归途?你可知江府上上下下,齐齐找了你三天,好一个不知归途啊!”
江左的声音像惊雷一样,劈头盖脸得打在江右的身上。
“我说是不知归途,便是不知归途,如今我已回家,大哥何必不依不饶”
言语之间江右有些恼羞成怒了“我的事你少管,父亲凯旋之时,我自当说明一切”
“哼哼,你的鞋看着不怎么合脚吧?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堂堂江家二少,一个不知归途,就狼狈成这番模样吗?”
一时之间,江右语塞了。
“你说呀?你倒是说呀?南山的结界是不是你连起来的?你居然用了血,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江左不依不饶“还有那漫山遍野的白纱又是怎么回事?说,你是不是驱动过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