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能帮上忙吗?”阿拉贝拉问。
“哦,我想可以的。”阿什福德道。
沃特爵士解释道,英国政府收到情报说一批法国人的船——也许有十艘之多——溜出了英国舰队的封锁。谁也不知道这批船去了哪里,打算干什么。政府方面也找不到负责防止这类事件发生的阿明克劳福上将了。阿上将及其麾下由十艘护卫舰及两艘战列舰组成的舰队就这样消失了——也许是追法国船去了。现驻马德拉有位年轻有为的上校,海军部要是能查明发生了什么情况以及情况发生在哪儿,他们早就高高兴兴地派这位莱特伍德上校率四五艘战舰前去增援了。马尔格雷夫男爵请教过格林瓦克斯上将,问他该如何是好。格上将跑去问大臣们,大臣们都说格上将应当马上去找阿什福德和索恩先生。
“我是不想让您觉着海军部离了阿什福德就没别的办法了,”沃特爵士笑道,“部里已尽其所能。他们命一位姓派特罗法克斯的办事员去格林尼治找阿明克劳福上将儿时的伙伴,这伙伴应当比谁都更熟悉上将的性格,问问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上将会怎么做。可等派特罗法克斯先生到了格林尼治,上将儿时玩伴正酩酊大醉倒在床上,派先生都不知他听没听懂问题是什么。”
“我敢说索先生和我能贡献些想法,”阿什福德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想我需要把这问题放在地图上研究。”
“一切您用得着的地图、文件,我家都有。过一会儿我就派家里用人把图纸都送到汉诺威广场去。那么就劳您驾,跟索先生讲一讲……”
“哦!可咱们现在就能动手啊!”阿什福德道,“阿拉贝拉不会介意多等一会儿的!你不介意的,对吧?”他问太太,“我和索先生约好下午两点见。要是我能把目前的情况直接跟他讲清楚,我想晚饭前咱们就能给海军部回个话了。”
阿拉贝拉不失为甜美、柔顺的女子兼好太太,暂且将做窗帘这回事全抛到脑后,让两位先生放心,为了时事要务,自己多等一等不要紧。于是三人当即决定,阿什福德夫妇俩跟沃特爵士一起回他位于哈里大街的家。
阿什福德掏出怀表看了一看:“二十分钟走到哈里大街。三刻钟研究问题。再走十五分钟回到苏活广场。好呀,时间充裕得很。”
阿拉贝拉笑起来。“我向您保证,他平时可不这么小心谨慎,”她对沃特爵士说,“结果礼拜二他跟利物浦伯爵约见的时候迟到了,索恩先生可不太高兴。”
“那不能怪我,”阿什福德说道,“要出门的时候还早得很,可我怎么也找不到手套了。”阿拉贝拉对他迟到的嗔怪逗弄令他心烦了一路,他又看了看怀表,好像要找找时间在运行上有什么先前没注意到的特点,以证明自己并没有错。等走到哈里大街,他觉得他看出问题来了。“哈!”他突然叫起来,“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的表坏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沃特爵士掏出自己的表给阿什福德看,“刚好正午,我的表也这个点儿。”
“那我怎么听不见敲钟?”阿什福德问。“你听见钟声了吗?”他又问阿拉贝拉。
“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
沃特爵士脸红了,低声嘟囔说什么这里连带周边几片教区都不再敲钟了。
“真的?”阿什福德问道,“凭什么不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