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南宫凌忍不住好奇,伸出手欲把那蝴蝶面具揭开,想看看那面具之下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他从未对女人如此好奇,但是现在,他好奇的甚至不惜做小人。
手指在碰到面具边缘的一瞬间,正在熟睡的女人突然出手如风,一下子扣到南宫凌的脉门上。
睁开冷冽如风的眼,两道冰凌一样的视线让南宫凌有些讪讪的不着痕迹缩回手。
“既然用面具示人,就是有难言的苦衷。我当初就是抱着这个看法,即使在你昏迷的时候都没有掀开你的面具。”
声音,毫无温度。眼神,温度全无。
南宫凌好在脸上有面具,不然一张老脸真的是没有地方放了。
生平,弟一次被人这样说,却一句反驳的话都狡辩不了。
“你以为我对你的苦衷感兴趣?只不过前一阵,南燕涌进许多东瀛的杀手,在南燕兴风作浪。而你又鬼鬼祟祟,和那些杀手同时出现救了我,怀疑你,难道有错么?”
南宫凌不愧为黯月的老大,一眨眼,就给自己刚才的行为找了一个特别华丽的借口。
竹意不以为然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杀手,先救你,利用你感激的心情靠近你,在获得你的信任之后,得到一些可以利用的东西。不错,很好的逻辑。只是,你以为你是谁啊,值得我这样煞费苦心的算计?你若是太子,皇子,哪怕一个将军,大臣,我巴结巴结你,用用美人计还算有情可原。一个什么月暗帮,还是杀猪帮小帮主……且!我吃多少盐,闲的!”
“是黯月!”南宫凌脸黑如锅底的纠正。
“好,暗月的小帮主。”竹意好像挺理解的纠正,然后继续道:“但是,是你忘了,还是我记错了。怎么好像自从弟一次我犯贱救了你之后,都是你纠缠我?通州城外,你拿着一把破铜烂铁要杀我。刚刚的小河边,也是你突然跳出来,又是亲又是摸的……哎,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走也行,把我的肚兜给我啊。变态才拿着女人的肚兜呢!”
人呢?跑的也太快了吧。
微微放亮的鱼肚白里,紧紧穿着白色里衣的男人很快与天地融为一色。
这样就走了?没意思,还以为这家伙多厉害呢。他不是还说再也不会让自己从他你面前跑掉么?结果是他自己从我面前跑掉了。哈哈,心里这个爽啊。
只是爽过之后,看着身上的衣服,心里怎么还空落落的。
吸吸鼻头,身子渐暖,力气也恢复了一点点。看看时间,和陈伯约定的寅时已经过了。算了,反正还有通州的弟一楼。相信弟一楼的老装柜很很好的安顿他们,等自己慢慢上路去找她们好了。
摸摸额头,还烫的的吓人,但这儿荒山野岭,前不着着村后不着店的,莫说驱寒的药,就是一口吃的都没有,继续呆这儿,只有等死饿死的份。
竹意伸手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搭在身上的玄色长袍滑落地上。走到门口,回头看看,叹口气,又回来把玄色长袍捡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仔细叠起来,带上,才继续往外走。
下山的小路长满荒草,有些难走。而天公不作美,刚喘着粗气走了一会儿,天上又聚集起越来越厚的云层。眼看是要下雨了。往回走?没吃的,没喝的。往下走?瞧瞧山下一座小镇,在清晨,正冒着冉冉炊烟。
摸摸肚子,舔舔嘴唇,决定往下走。肚子饿啊,好饿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