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关之前,习武的和壮汉也相差无几,随着年岁的增长,身体就会严重的衰败,破关了!破关之后,就是一番新的天地。
赔上了所有家当进去,到时候被武馆的人赶了出来,不少人都疯了,甚至,把自己练残,五两银子翻番,十两银子,都可以买一个水灵灵的丫鬟了……”
果真是这样呀,陆修表面上张大了嘴巴,看似很吃惊,内心确实很镇定。
郡上的几大米饭班子,武馆、鱼栏、柴市、火窑、药馆、兵铺……是定规矩的。
“公平”二字,向来与弱者没关系,只能继续当牛做马。
云洪又很明白苏修的心理。
他给苏修讲了许多的道理。
这世道,上升的门路不多。
武馆、鱼栏、柴市等,卖身进去,托关系熬个资历,当个管事,或进了卫队,又或是花钱入武馆,拜师学艺,得武师看重,身上多了层皮。
这叫门路,可洗去贱户之身。
这才叫混出个头来。
这是半个编制,为辅警。
门生百业,大多被米饭班子掌控,说到底,还是几位东家手底下讨生活的奴才……家奴。
生死,由米饭班子东家把控。
这年头,卖身进大户人家做奴才,是抢破头皮的事。
管家,打手,也是体面吗不是。
耀北郡八十万余万户,带连着下面管辖县乡的二百余万户,大半想当这样奴才。
虽说是这样,可厉害的米饭班子,地方豪绅,在郡上的世家大族和郡守老爷面前,不过又是些奴才罢了。
士农工商,米饭饭子东家,顶多算商贩头头,劳工头子。
在乾朝,朝中无人,就是狗。
而林家武将出身,就是耀光郡世家大族的最大一支。
绕来绕去,还是当林家的奴才。
别人都可以当奴才,可他苏修,不行!
又当了奴才,那他一路上的艰辛,又算的了什么。
出头能出头,但他不想跪着。
云洪最后说道:“苏兄弟,你知道,订你这条宝鱼的人,是何方神圣。”
“谁?”
“林家的一个护院。林家你知道吧,这郡上几大武馆,都仰仗林家的鼻息,不过是“社团打手”,离不开林家人身依附。”
回去的路上,苏修如梦初醒,是呀,自己太天真了。
原身,奴才就是奴才,自己竟然想让武馆庇护自己,没意识到…武馆的主子就是林家。
自强不息,自强不息,靠别人,如何自强不息。
……
又过去了几天,苏修再次去鱼栏卖鱼,就看到同村的黄二狗叔被围住,其中几个人就是泼皮无赖。
这些泼皮无赖,聚在一起,无人敢惹,正在糟蹋二狗叔的鱼。
二狗叔一脸惶恐,仿佛是天塌了一般,不断作揖赔笑,却被不断推来推去。
打这些鱼,风里来,浪里去,就这样被糟蹋了,就好似,勤劳之人,注定要给懒散者做牛做马。
离近一看,为首者原来是老熟人,张牙子。
“张爷,放了小的一马吧。”二狗叔他一脸恐惧,求道。
二狗叔三十多岁了,看上去却跟五十多岁的一样,十分的苍老。
张牙子一拳就把二狗叔鼻梁打断,人瘫倒在地,鱼篓里的鱼全散了。
“鱼呀,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