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船回去,事事也要交钱。
渔杂税,柴,米,油,盐,酱,醋,吃穿用度,那一样不用钱。
埠上的停泊费,之前欠的,也交上了,汛期未到,竟然也涨了钱。
交完了钱,自然没有奖励,只是充许你能活下去。
暑夏刚过。
秋风拂面,滚雷影动,在一场大雨过后,耀北郡城,也是一同凉爽,这时也是丰收季节,麦田金黄,风吹麦浪,家家户户把镰刀拿出来擦拭,山上瓜果也正熟,花开的五彩缤纷,猪兔都不亦乐乎。
苏修进了城里,耀北郡城雄壮,城门上建有城楼、箭楼、闸楼、巍峨凌空,气势宏伟。
墙面用青砖包砌,厚重坚实,东西南北四面均开设城门。
这样的大城,向来分内外。
外城,有类似于泥瓦巷的贫民窟,院子破败,棚户可见,居住者大多为贱户,街上黄灰和垃圾随处可见。
内城,红砖绿瓦,高墙大院,繁花似锦,青楼、赌坊等鳞次栉比,不充许像他这样的贱户进。
黄弯码头埠口,便是外城区域,也是耀北郡城最大的埠口。
这里的船,胜过先前小埠口的十倍,仍是“两大米饭”班子的聚集地之一,漕帮和鱼档。
鱼档,便有不少打渔人,把附近玄江水域最大最鲜最稀有的鱼虾蟹蚵汇聚于此,堪称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非是那清冷的小渔村截然不同。
同样的,这里鱼,也能卖个好价钱。
采买的人的眼色劲,也是一等一的。
“修哥儿,你病好了?!”
“嚯,这么大的一条鱼,你扒鱼窝了。”
“这谁呀,黄隔子村的新户,买村长院子的那个,还送了村长两只鸡,会写对联。”
“别的鱼也不少,我什么时候走这样的大运呀。”
“这不是扒鱼窝,这是遇鱼祖宗了吧,运气也太好了吧。”
苏修鱼篓里的鱼是满满,在打渔人眼,极其扎眼,无不羡慕,所以纷纷讨论。
“我看你们是眼热,满满四大篓,这能是运气使然。”
“我看呀,是这小哥开窍了。”
“大家让一让。”
进了铺子,让鱼档这里的主事长长眼。
“十斤多重黑鳙,算是少见,其的,杂七杂八的算上,给你五百六十钱,如何。”有人说道。
这精明汉子,名叫云洪,是鱼档这里的主事,彼有威望,曾经还给自己多算了二条鱼的钱。
苏修点头笑道:”合适,云洪哥,多谢了。”
云洪严肃的说道:“谢什么谢,谢天谢地,不如谢自己,没鱼,我一钱都不会给你。”
十斤多重黑鳙,苏修毫不犹豫的卖了出去。
对于穷苦人家,一条鱼,再大再重,又能有多少油水,还不如卖给富人家。
哎......
揣着半两银子,苏修直奔粮店。
不知道是不是被原身影响,赚一分钱,他都得掰两半花。
为什么,买的东西贵死,自己卖的东西这么贱。
一进粮店,苏修算是挑花了眼,稻子、小麦、大豆,精米白面、棒子面、高粱面,还有麦康,谷糠,把大户人家和穷鬼一网打尽。
精米白面是不敢想,苏修买了高粱面,棒子面。
他的脚力大增,很快就到了黄隔子村。
“哥,你来了。”
在村口,苏蓉就跟个大耗子似的窜了出来,眼色都红红的。
到现在才回来,他以为哥哥不要自己了。
苏修叹了口气:“你急个啥,难道哥还能偷跑不成,本身都是个贱户籍了,还能跑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