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深明大义,百姓之福。”李权行了一礼,“老臣无事,暂且告退。”
李汐摆了摆手,李权领着那人离去。
新衣关上房门,见李汐一脸疲惫的揉了揉额际,绕自李汐身后,替李汐轻锤着肩,一面问道:“公主,此事……”
“皇叔明摆着是争对我,头前我责了李盈盈,他心里窝火,自然拿我身边的人出气。他既然拿安佑来撒气,定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怕我们查的。”
“那公主为何还要让幻樱去查?”新衣歪着脑袋,不得其解,既然明知是设的套,还非得自觉的将那套往自己颈上系?
“六皇叔此刻正乐的在暗处看戏,我若是不把戏做足了,他不解气,日后定然还会寻衅滋事。”顿了顿,唇边晕出一抹笑意,“何况此事虽然是皇叔陷害,到底是安佑不小心,他素日里太随性妄为,借此警戒警戒也好。”
幻樱静静听完,默不作声出了门。
事情正如李汐所料,六皇叔要陷害安佑,功夫自然是做足了。京基街头的人都一口咬定,是安佑调戏民女,廉亲王正好路过,那女子才幸免。
“奴婢已经领人,将安小侯拿去水牢了。”禀明一切,幻樱依旧不动声色,面纱上一双眸子波澜不兴。
“让他在里头待两日本宫再去瞧他。”李汐道。
炎夏律法严厉,刑法却比历朝都要宽松,非大奸大恶之辈,多半是罚去水牢做苦力,受教育,期望能改过自新。
牢中犯人夜歇日作,都盼着能早日得到特赦释放,无人敢懈怠。
时值正午,本该空无一人的牢房内,一人着青色锦衣半躺在一袭锦被之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正翻着不知什么书。青丝缱绻的搭在肩上,落了几丝在身前,随着翻书的手微动着。
李汐进来就见此景象,一挑眉,这家伙还跑这来享受来了。双手环胸,一脸戏谑,“本宫还担忧,小侯爷娇生贵养,如何受得了水牢的苦?”
长琴侯爷安佑懒懒的立起身子,盘腿坐在那一袭锦被之上,微眯着眸子,笑得像只狐狸,“劳公主挂心,这水牢还算过得去,只是没有美人相伴,实属寂寞。”
“你还笑。”李汐没好气地瞪了安佑一眼,“你就不能老实的在家安分几天?”
安佑闻言无奈的一摊手,“微臣不过上街闲逛,有美女投怀送抱,哪能推开?不过是廉亲王那老家伙,自己畏妻也不许旁人快活,硬生生说我调戏民女……”言罢,还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
李汐好笑的摇了摇头,安佑如此精明的一人,如何不知道那是李权故意设下的圈套?又如何不知,李权争对他,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如今说的这样轻松,只怕是担心自己自责了。“所以你将前去捉拿你的官兵,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