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两人,一人五六十岁,佝偻着身子,另一人和他年纪相仿,也是一脸枯黄,此时两人正在船头煮着什么,见到有人来问,还是老汉出面站了出来。
“自是可以远行的,不知客人想去哪里?”
“我欲今日申时出发,前往柳州。不知需多少时日可达,花费几何?”
李道元说完,艄公点了点头,摸了摸胡子,才说道:
“云州至柳州两千余里,不过至中途之时,江水湍急,一日可行两百余里,终至柳州,需二十日左右,钱三百。若客人在我船上吃饭,则共需铜钱一贯。”
“这价格自是公道,不过我见你船上可几人共乘,若是包船花费几何?”
“客人若有朋友,只要不超三人即可,总共花费,只需两贯再加五百钱。”
“那便给我包了吧。”
从包中拿出一两银子,李道元悄悄的塞到了船公手中,然后便说道:
“我这里无有零碎,便先以这一两银子做为定金吧,船公先且准备着,下午未时我自会回来。”
这样子递上银子,自然是为了防止别人瞧见,说来李道元自是不怕,但这船公和这少年老老少少两个人,太过张扬容易招致危险。
此事说定以后,李道元自然又寻到了一处云州面馆,这里临街便有说书杂耍之艺人,凭靠着二楼好位置,李道元倒是看了精彩。
其中有一人擅长驯猴,让猴儿穿着衣服,在临时搭的台子上跳来跳去。每当有精彩表演,自是周围人投出铜钱,让此人赚的盆满钵满。而李道元看的精彩,也从二楼投出几个铜钱,精准落入钱箱之中。
到了下午未时,李道元自是履行承诺,又来到了码头之处。此时船家多已有了客人,便已然离去了,此地孤零零的几艘船只,其中一条便是上午攀谈的那家。
见客人终于上船,那船家父子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其船上,也多少准备了些许面团菜叶,甚至灯油添满,显然已是万全。
“客人,便在此时开船否?”
“船公抉择即可。”
这般对话之后,船公儿子便跳上了岸,准备将锚绳收回,但就在这时,却也听来了远处有人呼喊:
“船家等等,船家等等,我要去柳州。”
李道元此时正要进入蓬内,听到喊声,也不由的回头看去,而远处跑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背着一个布包,脸色红红的,像是误了时辰。
不过,听到这话,这边码头上的船家也也只能摇摇头,他们有的已经载满了客人,准备出发,而有的则是刚刚停靠在岸,再要出发只能是明天了。
眼见几条船只都拒绝了他,于是那青年便只能看向李道元所在这里,大声的问道:
“船家,还能载我一人吗?”
年老的船公自是不答话,而那少年被看着,也只能将目光投向了李道元。见此,那青年也自是知道了这条船已然被包了下来,便准备放弃了。
“兄台刚才可是说要去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