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元有心借此离开,但想到如此荒山野岭,抛下一名受伤女子就此离开终究不妥,又想到刚才说的蜀山弟子,也有些好奇,于是便准备就此过夜,顺便等等蜀山人士能否到来。
将地上几个布袋捡起,里面还有些干粮和淡水,刚才那一战终究是一方牢牢占据上风,所以这些东西才没有被破坏。
而现在,他要给自己找个过夜的地方,不会搭帐篷,这几天里若是找不到合适地方便是天为铺,地为床。今天或许也是如此,刚才没看到合适的地方,此时便要走到红衣女子那边了。
不过他也终究是不会高来高去的功夫,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往过走,而两边虽然直线距离不过几十丈,但要先下坡后上坡也要他走了不少的时间。
而中间的山谷处,刚才山君和那那位剑侠交战的地方,这里却有几道纵横的沟壑,一株大树也被拦腰砍断,断面光滑如镜已。
先来到那位剑侠授首之地,到只能看到旁边的一滩血迹了,而他之前拿的宝剑,此时也倒在一旁,没有剑鞘的掩盖,剑身便发出了森森寒光。
李道元不知这算不算宝气,但在灵目之下确实有灵光闪过,于是便将它拿了起来,继续向前走去。
到了红衣姑娘倒地的地方,李道元将那柄宝剑插到一旁,周围寻了个角落,也将自己的包袱和背篓全部放了下来。
回身走到姑娘那里,见她趴在地上,于是便先将她翻了过来。但到底没有看到她身上有被利器伤过的痕迹,只觉得她身上灵机混乱,不时便有几道逸散而出。
这种情况他倒是清楚一些,便如他师父所讲,修行外丹派的人一身法力许多原本不是自己的,平时能控制,但一旦被外力打散之后,便有功力散尽,走火入魔之风险。
李道元这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但他觉得自己猜测应该属实,而至于自己,却是不会有这种担忧了,即使真有一日法力用尽,但只要道行还在,法力便很快就能修回。
不过此时说回红衣姑娘,她这种情况李道元自然没有办法,只能将她扶着,连同她的佩剑一起扶到了刚才放包袱的角落,这里至少没有山风,总归会好一点。
……
夜色如水,却是个皓月当空的好夜晚,在漫天星光之下,李道元此时便盘坐在群山之间的一个角落,身旁点燃了一团篝火,总能驱散些山间的寒气。
许是因为下午时山君在此地释放了威势,直到现在,李道元听不到附近有虫鸣鸟叫的声音,夜晚山林间应有的猎食者,此时也不现踪影。
这安静的时候,便当李道元正准备靠着山石睡觉,边上一直昏迷的红衣姑娘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是在哪里?”
“还是刚才你倒下的地方。”
听到有人回答自己,红衣女子转过头来,看到是正午见过的道士,便问道:
“我师兄呢?”
李道元不说话,只是看向了自己刚才插剑的地方,而后红衣女子也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那边的山石之上一把熟悉的剑正插在上面。
半晌,似乎是接受了事实,红衣女子便又开始说起了话:
“谢谢你救了我。”
“我亦是被救之人,姑娘不必谢我。”
“那你可知救我者是谁?”
“我亦不知。”
不知道这算不算答案,但如此一来红衣女子也不再追问了。
“还不知道姑娘你的姓氏。”
半晌,见红衣女子不再说话,反而是李道元打开了话头。
“叫我顾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