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诧异了眼前人的肤色一番,此时他才注意到那人身后还牵着一头毛驴,于是心思转了一圈,也知道是自家的生意来了。
“这位道…道长?”
“不敢称道长。”
“那这位客官,您要住店吗?我们这里不分天地人字号房,不过热水毛巾都有,服务绝对周到。”
“不知价钱如何。”
“客官不用担心这个,这里镇上自然不比那黄粱城内,一晚只需一百文钱即可,当然若有道籍的话我们这里都是打对折的。而且我看客官还有一匹毛驴,本店也有地方照料,多出几文钱便可提供上好的草料。”
“自是不需要草料,只要能有个避风挡雨之处即可。”
“那客官跟我来吧,先到后院将你的驴拴好,再领客官上楼。我是这里的店小二,但掌柜是家父,现在已然休息了。”
店小二的话语听不出毛病,于是李道元跟着点了点头,跟着他从客栈的侧门进入内院之后,便找了个棚子将驴拴好,才又进入了大堂。
收费记账自然是按照了五十文去记,而店小二也没有要求出示道籍,似乎已然认定了眼前人的道士身份。
本来李道元还想着要不要出示自己那本道籍,毕竟此时就在怀中,但当他看到小二收钱时手中满是老茧的样子,才意识到了双方有什么不同。或许他这个肤色就已然说明了一切。
“客官跟我来吧,二楼就有一间空房,窗户正对着后院,也能让您放心些。”
小二拿了大堂里此时唯一一盏油灯,小心的用手护着,上楼时还要看着能给后面跟着的客官照到路,于是这二十多级的木阶走的很慢,而等到上了楼之后,更是放轻了脚步。
进了房间,眼前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榻,不过桌子上有盏油灯,此时小二便上前将其引燃,然后便说着等下端来热水。
又一刻钟之后,李道元果然看到小二端来了一个木盆,里面的热水可做洗漱之用,另外桌子上的茶壶也添满了水。
做完这些,小二本可出去了,但李道元却见他站在原地似乎有话想说,便连忙问起。
“小二有事便说吧。”
“客官,本店一旬前也曾接待过一位道长,那道长倒骑毛驴,似乎和您的毛驴有些相似。”
“那应该就是我师父。”
“是这样客官,本镇前些日子南边的大户有了邪事,王大善人的小妾不知怎得在外面撞了邪,最近疯疯癫癫的。我也是自从客官师父走后有王家人过来打听才知道的消息。”
说道这里,小二也有些紧张,但还是说道:
“所以我想客官明天不急着赶路的话,可否上门瞧上一瞧。”
这话李道元听的有些奇怪,怎么还有费心帮别人张罗事情的人,于是不由好奇的问道:
“小二你如此替他说话,其中是何缘由?”
“不瞒客官,本镇人家十有八九都姓王,祖上三代前迁到这里时还是一家呢。而家父自然也是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