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菱的心跳如擂鼓，嘴唇微微颤抖，色厉内荏地说道：“你别太得意了。你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不信你还能继续撑下去。”

‘你看看你现在害怕的样子，你自己信你刚才说的话吗？’慕北在心中吐槽道。

面对眼前这个二五仔召唤物，慕北已经懒得说些什么了，而是缓缓抬起斧头，已经被砍到卷刃的斧头上滴落着丧尸的血液，寒光在月色下闪烁。

其实，在2个小时前，慕北就发现了藏匿于丧尸群中的阿菱，因为丧尸群的密度下降了很多。

慕北早就可以直接杀过去将阿菱斩于斧下，但他没这么做。

如果他直接过去杀了阿菱这个二五仔，那这城里剩下的丧尸他可就没那么好杀了。

没了阿菱的指挥，这些丧尸不过是一盘散沙，但这恰恰对于慕北来说更加麻烦。

他想杀光城内的丧尸，就要额外花费不少时间。

阿菱也知道其实慕北早就发现它了，在它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之后。

无论它逃到哪里，慕北都会跟上来，和它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一次，两次阿菱还觉得是巧合，但三次之后阿菱认定慕北早就锁定了自己的位置了。

慕北的行为让阿菱觉得自己的尊严在被践踏。

一想到慕北在践踏自己的尊严，阿菱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一股名为无能的怒火。

这是它这辈子第二次被这样羞辱。

（第一次像这样羞辱它的也是慕北，就在它和慕北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慕北同样是为了搜集更多的世界之力，故意留着它的命。）

它可是丧尸领主，高等生物，怎么能沦为替人类搜集病毒结晶的工具？

（在阿菱有限的认知中，慕北是一个拥有强大吞噬类能力的乐园契约者，可以依靠吞噬病毒结晶大幅度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

无能狂怒的阿菱不再想着逃跑，而是透支自己，强行延续领主光环，同时更卖力地呼唤着方圆几公里内的丧尸，去给慕北送世界之力。

直到……城内的丧尸除了它自己之外，都被慕北杀光了。

……

“啊——”阿菱尖叫着，张牙舞爪地冲向慕北，同时不断地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现在一定是在装！

其实他已经快累死了……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由于慕北的行为已经给阿菱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压迫，阿菱只能期待着自己会是那根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然它都没有冲向慕北的勇气。

那种看着胜利的天平一点点向对手倾斜的感觉，那种生存的希望一点点消失的感觉，令它感到绝望。

在绝望中，阿菱选择在最后疯狂一把，直面自己的绝望。

从这一点来看，它还蛮勇的，不是什么人都拥有直面绝望的勇气的。

而在慕北的眼中，此时动作毫无章法，破绽百出，且一副精神崩溃模样的阿菱，宛如一个小丑。

挥动斧头，咔咔两声后，阿菱与慕北的身影交错。

前者应声倒地不起，后者则转身一脚踩在前者的背上，将前者死死压住。

慕北毫不费力地将阿菱的双腿砍断，而阿菱都没碰到慕北哪怕一下。

但与其说是砍断双腿，不如说的砸断双腿。

因为斧头早就被砍到卷刃，砍在阿菱身上就是钝刀子割肉，令它倍感痛苦。

慕北左手手肘杵着左膝，左手微微握拳，撑住下巴，右手握住长长的斧柄，将染血的斧头抵在阿菱的脖子上，轻声对阿菱说：

“你还，想活吗？”

“我，不想……死。”阿菱一开始想要带着尊严去死，但在纠结片刻之后，它发现自己做不到，它根本就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

它勇，但也没那么勇，直面绝望和直面死亡是两个概念。

死亡令人恐惧，因为它代表着未知的深渊、生命的终结、与亲友的永别、痛苦的折磨、无助的孤独，以及自我存在的彻底消失。

“求求你，饶我一命。”

“好啊，我饶你一命。”慕北答应得很爽快，让阿菱有些无法相信。

但慕北随后的一番话又让阿菱稍微放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但这是暂时的，我不信任你，也不需要信任你，你只需要完成我的命令就可以了。”

“为了确保你能尽可能完美地执行我的命令，接下来，我会亲自取出你体内的病毒结晶。”

“在此过程中，建议你不要乱动，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做开颅手术，难免会有点失误。”

“不过，话说回来，你新长出来的结晶应该在脑壳里面吧？”

“……”阿菱被慕北的话吓到了，只顾着害怕，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慕北的问题。

“问你话呢，回答我啊！”

慕北踩在阿菱背上的脚稍微用力一跺，下面的阿菱顿时被踩断3根肋骨，当场吐出一大口血。

“是，咳咳，的。”断骨刺入肺部，让阿菱在回答时控制不住地咳嗽。

“好的，我知道了。”

慕北扔掉手中耐久度已经快没了的斧头，斧头哐当一声掉在不远处的地上，然后他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正是他之前从蓝色宝箱里开出来的奖励。

由于使用次数不多，耐久度没掉几个点，锋利依旧，用作接下来的手术刀正好。

手术开始。

慕北先把阿菱的头发全部剃了下来，免得待会碍事。

可除了头发，还有大片头皮也被慕北一起剃了下来。

这与其说是剃头，不如说是削皮。

感受着慕北极为粗糙的剃头手法，头皮的疼痛对阿菱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但它的心难免凉了半截。

冰冷的匕首随后抵在阿菱的血淋淋的脑袋上，让后者感到头皮发麻。

随后，匕首立即刺破皮肤，肌肉，然后切开颅骨。

血液立刻流了下来，滴落在地面上。

以慕北现在的力量，切开阿菱的头皮跟普通人切开嫩豆腐差不多，切开颅骨则跟普通人切老豆腐区别不大。

阿菱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肺部，脑袋以及腿部传来的剧烈疼痛，和强烈的咳嗽冲动，努力地让身体一下不动。

哪怕已是满脸鲜血，哪怕嘴唇早已被它咬穿。

匕首顺着脑壳划了一圈后，随着啵的一声响起，阿菱看到了自己的头盖骨。

丧尸领主的大脑暴露在空气中，显得异常复杂和精密。

它的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血管，脉络清晰，仿佛精密的线路图。

大脑中央嵌着一块微微闪烁的黑色病毒晶体，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仿佛是进化成功的象征。

晶体与周围的脑组织融为一体，显得和谐而自然。整个大脑虽然散发出些许血腥味，但却透露着一种独特的生命力和进化的力量。

掀开头盖骨后，慕北立刻发现了嵌在阿菱大脑皮层上的病毒晶体，用匕首轻轻一挑，结晶就出来了。

“啊……”在结晶被挑出来的瞬间，阿菱感到了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疼痛之余，还有更为明显的缺失感。

它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只完整的丧尸了，物理意义上的不完整。

收起晶体后，慕北将阿菱的头盖骨重新给它盖上，然后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卷宽大的透明胶带，刺啦一声撕下来一段，为它固定头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