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缓缓驶出繁忙的街区,高木恭司专注地握着方向盘,中年妇女的面容在午后阳光下显得柔和而平静。车内回荡着《诸神的黄昏》的庄严旋律,那深沉的音乐仿若能穿透心灵的最深处。
孩子周助在后座上安静地凝视着窗外,眼神里带着孩童对未知世界的无限好奇。博物馆的外墙在夕阳的映照下呈现出温暖的金色,高木恭司和中年妇女并肩坐在外头的长椅上,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庄严的大门。周助兴奋地跑进博物馆,仿佛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
“谢谢你给我的情报。”高木恭司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十二神现在已经报销了一个,还有十一个。”
中年妇女微微点头,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周围的景致在他们的对话声中渐渐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仿佛空气中弥漫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前的宁静。
对于高木恭司的感谢,她的回应却是冷淡而带着挑衅的询问:“怎么,你觉得我不敢把你杀了吗?”语气中的挑衅如同刀锋一般锐利。
恭司并不为所动,他的回答平静而坚定:“你不是不敢,而是不会。因为你还是我记忆里的速水玲香,不是十二主神赫拉。”话音刚落,他扭头看向她,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那是对过去的回忆与现实的接受交织而成的眼神。
高木恭司扭头看向中年妇女速水玲香,或许应该叫她高木玲香。思绪又回到了十几年前······
自从那件案子后,速水玲香息影退出演艺圈,开了一间花店做了老板。自己和一个姓安达垣的警校学姐当时刚从警校毕业就被派去一个黑帮组织卧底。
只不过在卧底期间,自己跟这位警校学姐似乎有了感情。但碍于小时候的那场家庭变故,让高木恭司在面对这位学姐的感情攻势像极了一条杂鱼。
过了大概两三年左右的卧底生活,警视厅也将这个组织一锅端。也正是在那一天,那位姓安达垣的学姐主动与自己突破了之间的关系的第二天就失踪了。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除了客厅桌子上的一株蓝色妖姬和一株蓝色鸢尾花。
这之后的高木恭司意志开始变得消沉,在那种心情的影响下,戒酒刚成功没几天就再次染上酗酒的恶习。每天只想去酒吧去把自己喝个酩酊大醉,让酒精将那种失落的心情彻底麻痹过去。
直到那天高木恭司来到一家花店前······
那天的天气跟今天一样那么晴朗,自己在经过一家花店时,里面的一株花让高木恭司停下脚步,并调转方向进入花店。
“欢迎,请问先生想要买什么鲜花?”
高木恭司循声望去,似乎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可她姓什么就有些忘记了。接着又将目光扫到前台放着明信片的盒子,明信片上面署名是速水玲香。
速水玲香看着高木恭司手上正拿着一支蓝色妖姬与蓝色鸢尾花,微笑着询问高木恭司:“先生你也是来买蓝色妖姬和蓝色鸢尾花的?”
“嗯,因为一位朋友在跟我分开前送过我这两支花。那两支花我一直都把它保养的特别好。”
“那个人一定是跟你关系很好吧?”
“某种意义上······算是吧,她占据了我心灵的一大半,哪怕这么久过去了,我也没有忘记过她。”
高木恭司准备掏钱付款,看见前台放着一株黑色的花,准确点来说是一株黑色曼陀罗花。
它的花瓣如同绸缎般柔滑,色彩深邃而神秘。曼陀罗花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高木恭司的目光落在那盆花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知道,黑色曼陀罗代表着死亡与绝望,这是他所无法理解的花语。
他抬头看向速水玲香的双眼,她的双眼如同两潭幽深的湖水,其中蕴含着无尽的痛苦和深沉的仇恨。她的眼神是那么强烈,以至于高木恭司不敢直视。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自己的存在对于速水玲香来说,不过是另一个需要复仇的对象。
从花店里出来,高木恭司打消了去酒吧的念头回家了。回到家将两支花插进客厅餐桌上的花瓶里。
高木恭司的家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客厅内,复古的唱片机静静地躺在木质的茶几上,它的外壳被擦拭得光可鉴人,透出年代的沉香。蓝色的沙发坐落在房间的中央,显得格外温馨而诱人,其上偶尔散落着几本翻阅至一半的书籍。电视机在一旁默不做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来激活它的生命。